16 16_尤物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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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

  尤妩见来的丫头是许明珠身边的人,心下有数,嘴里道:“我腰痛,这会已是撑不住了,还得回房歇息一会。待歇息完再和表小姐相见罢!”歇息完咱娘已是和太夫人商议完了,正好回家,才不和什么表妹见面呢!

  红帕见尤妩婉拒和许明珠见面,不由暗暗着急,太夫人已在商议婚事了,若待她们商议完,下了定,小姐就更加束手无策了。因道:“既这样,我禀过小姐,让小姐到尤小姐房里相见可好?”

  这么急切要相见,究竟搞什么鬼呢?尤妩眨眨眼,半个身子靠在蓝月身上,懒懒道:“好吧!”

  红帕见尤妩答应和许明珠相见,眼睛里闪过喜意,福了福便下去了。

  尤妩待红帕走远了,站直了身子跟蓝月道:“去找冯将军身边的小厮平安,就说许明珠上我住的地方闹腾,要死要活的,还请将军派人来劝走她。”

  蓝月想着现下大白天的,倒也不怕尤妩出事,便应了一声,就近找了一个婆子,让婆子领着去找平安。

  尤妩见天还早,便慢慢走到园子里,分辨着道路,往楼阁内走去。待到了楼阁下,却见两个守门的婆子和两个丫头踪影皆无,一时警惕起来,慢慢转身,沿原路往冯太夫人院落方向走。才走了一半,就见着冯晏从另一侧走近,身后跟着蓝月,她这才松了口气。

  冯晏见尤妩好端端站着,不由皱眉,问道:“不是说明珠在胡闹么?”

  此时朝阳初升,冯晏这么一站,威风凛凛的,尤妩心头大定,笑道:“是在胡闹啊!将军随我到房里一瞧便知晓了。”

  这么快便想着法儿勾引我?冯晏疑惑地看一眼尤妩,大白天的,邀请我到房里去,这是?

  一行三人到了楼阁门前,尤妩停下脚步,拉住蓝月,朝冯晏道:“将军进去瞧罢!”

  冯晏也不多话,一个闪身进了楼阁,隔得一会,便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尖叫并一声惨呼。

  听声音,却是许明珠。

  蓝月至这会,脸色不由变得苍白,紧紧握住尤妩的手,颤声道:“小姐,这是?”

  尤妩点点头道:“许明珠约我相见,定然不安好心,她藏在我房里,见着人进去,肯定是拿热茶就泼,或者是拿什么要划花我的脸,只她不知道,推门而进的,是冯晏。这么一泼或是一划,是要落空的,说不定反受伤了。哈哈!”

  蓝月打个寒颤,脸色古怪,喃喃道:“小姐,您笑得好阴险!”

  “昨儿到今儿,发生了多少事,我若是再不精些,这会便不能站在这儿了。”尤妩说着,扶了蓝月的手往前走。

  蓝月再次打个寒颤,心下嘀咕:小姐受过刺激之后,性情果然大变,跟以前完不同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进了冯府后,能把冯将军治得死死的,那更好了。

  季氏夫人和冯太夫人之间,一个急于嫁女,一个急于娶孙媳,旁边郭氏夫人等人又推波助澜,很快便商谈出结果,待尤文道回京,马上就办婚事。至于聘礼和嫁妆等,双方倒不是特别在意。

  这一回,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不再是尤妩的孙媳,而是化身为保媒的人,两人皆暗松一口气,杨家终于摆脱尤妩这个祸水了。

  商谈了一个大概,季氏夫人便告辞,领着尤妩回尤府。

  待出了冯府,尤妩再三力邀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上尤府坐一坐。

  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心头松快,倒也爽快应下了,一行人很快到了尤家。

  待落了座,尤妩接过丫头手中的茶,亲捧给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笑道:“夫人请喝茶,喝了这一杯,便扬眉吐气了!”

  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皆笑了,接过茶喝了,果然感觉扬眉吐气。想啊,婆母突然又降为小辈,亲手斟茶给喝,能不扬眉吐气吗?

  尤妩若一直是侄女辈,并没有嫁进杨家一遭,这会儿捧茶与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两人,她两人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感叹,但尤妩既然曾是她们的婆母,这会以小一辈的态度捧上茶来,她们先前敬茶与尤妩那份屈憋,突然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份难以描述的舒爽感觉。

  尤妩待她们接过茶喝了,便笑道:“两位夫人,我父亲现时不在京中,弟妹又小,母亲一力难以操持家中诸事,若是冯家来提亲,还望两位夫人过来帮忙操持一二。”

  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肯来尤家,就是表明态度,并不会因为杨尚宝写了休书,帮尤妩觅了好婚事,就不再理会了,尤文道不在京城,尤家一些事儿,杨家少不得还要帮忙操持。待尤文道回了京城,尤妩正式嫁进冯家,杨家才算是功成身退。这会一听尤妩的话,郭氏夫人便道:“杨家和尤家是世交,就算咱们不是婆媳了,情份还在,自然要过来帮忙。”

  郭氏夫人这话一出,连季氏夫人也笑了,一时站起来朝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行个礼道:“多谢两位夫人了!”

  郭氏夫人忙扶起季氏夫人,笑道:“不必多礼!”

  宋氏夫人倒想起一事,沉吟道:“虽则冯太夫人说定了明儿着人来求亲,但现下不可不防严三世。”

  季氏夫人也心焦这件事,一时道:“我也怕严三世不肯罢休呢!”

  蓝月在一边直眨眼,那严三世只怕早被冯将军打成猪头饼,卧床不起且不敢声张了,这会应该不会来捣乱的。只是这话,她自然不会说。

  郭氏夫人见季氏夫人忧心,便道:“待我们回府,跟太爷说一下,派几位护卫过来帮忙巡守罢!若有事儿,也可让护卫到杨府告知一声。”

  季氏夫人一听,忙忙道谢。

  待郭氏夫人和宋氏夫人告辞走了,这里季氏夫人忙细看尤妩,深怕她受了欺负没说,只一径细问。

  尤妩便一一说了,说起严三世和沈喻南半夜潜进冯府,却把季氏夫人吓住了,低嚷道:“他们好大的胆儿,居然敢潜进冯府。若冯晏把他们打个半死再送官府,也是占着理儿的。”

  尤妩这段时间在杨府,却是跟杨尚宝恶补了一些官场常识,又学着分析官场的事,只希望能想出法子让尤文道回京,现下见识已高于季氏夫人,因笑道:“娘,严三世背后是太后娘娘,沈喻南又曾是我未婚夫婿,冯将军若是图着一时痛快把他们送官府,只怕会引起更大的事。”

  说着话,杨府的护卫却是来了,随带了,还把尤嬷嬷也送了过来。

  尤嬷嬷一见季氏夫人和尤妩,差点就落泪了,拍大腿道:“小姐昨儿赴冯太夫人的寿晏,一夜未归,我就知道出事了。今儿听得杨太爷休了小姐,小姐直接从冯府回了尤家,我便忙忙收拾东西,只等着小姐派人接我回来。果然就有人把我送回来了。”

  待说起杨府的护卫,尤嬷嬷低声道:“夫人,小姐,杨太爷毕竟是文官,府里养的护卫,看着并不威猛,万一严三世真个领人来闹,只怕他们抗不住。”

  尤妩一想也是,便对季氏夫人道:“娘,让人上冯家说一声,让冯将军派几位冯府的家将过来护卫一下罢!”

  季氏夫人点点头,正待吩咐人去冯府,却见婆子进来道:“夫人,冯将军领了十位家将来了,正在府外求见。”

  来的好快!季氏夫人一听大喜,忙道:“快请!”说着迎了出去。

  冯晏喊了两位家将跟在身边,另外的让他们候在外头,一时跟季氏夫人进了厅室,拱手道:“夫人,来的人是冯府护院,这阵子便让他们在尤府巡守,待尤老爷回京,再让他们回冯府。若有急事,只管吩咐蒙然和毕石到冯府找我。”说着指指跟在身边的两位家将。

  尤妩听得冯晏来了,待要避开,又觉得两人发生过那么多事,现下又装矜持,有些矫情了,想了想,便领着蓝月出来相见。

  蓝月一眼见到冯晏身边的蒙然,忙低了头,不知为何,心慌慌的,只悄悄退后一步,藏到尤妩身后。

  蒙然也看到蓝月了,却假装不在意,只是笔直地站在冯晏身侧,一脸正气浩然。

  冯晏见尤妩迎了出来,便点点头,又交代蒙然和毕石几句。

  季氏夫人见冯晏安排得妥当,一时忙道谢,待见冯晏拿眼看了看尤妩,犹豫了一下,终是站起来道:“将军略坐一坐,我领两位护院四处瞧一下,也好有个章程。”

  待季氏夫人领蒙然和毕石等人下去了,蓝月也找个借口溜掉,冯晏便道:“明珠的事,......”

  尤妩接口道:“放心,我不会声张。”

  冯晏看看无人,又低声道:“不要忘记做香包!”

  尤妩红了脸,站起来道:“我房里还有香包,若不然,先给一个。”

  “好,我等着。”冯晏点头。

  尤妩进了房,却是没找着以前做的香包,只有一个放了防蚊草的荷包,一时拿起嗅了嗅,虽一股药味,但是荷包做工却是极精致,想了想便拿了出去。

  冯晏见尤妩走了出来,递过一个荷包,忙接过了,一瞧,荷包倒是精致,就是一股药味,一时道:“不是这味道。”

  尤妩娇嗔道:“这本是做与我父亲的,现下先给,还想如何?”

  冯晏一听,便袖起荷包,警告道:“可不要以为一个荷包就能顶两个香包。下回不给香包,就……”

  尤妩回到尤家,胆儿壮了许多,不再那么怕冯晏,哼哼道:“就如何?”

  “也没如何!”冯晏突然就语塞,顾左右而言它。

  尤妩终是问出心底的话道:“冯将军,为什么愿意娶我呢?”

  “理由很多。”冯晏艰难解释道:“但是一条,我绝不是贪图的美色。”

  尤妩绞手帕子道:“好吧,我也不是贪图的美色!”

  第二日,冯太夫人请的媒婆便上了尤家的门,这一下,京城轰动了,到处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有,冯府上尤家提亲了?”

  “啊,是说,冯将军想娶尤小姐为妻?”

  “这尤家小姐实在是一个传奇了。为避免当严三世的妾室,先是和沈喻南退亲,嫁给杨尚宝为继室,没想到一个转头,被杨尚宝休了,一下又搭上冯将军。”

  “她究竟是怎么搭上冯将军的?”

  “听说,在冯太夫人生辰宴上,她当着众人的面跳下水,冯将军英雄救美,下水救了她,她便借机赖上了。”

  “我怎么听说是冯将军对她一见钟情,设计惊了她所坐的马车,硬是抢回冯府,这才逼得杨大人写下休书以成他们呢?”

  “嘘,说重点说重点,冯府上尤家提亲,尤家答应了没有?”

  “哪能不答应?没见尤家门口站着的,是冯府家将吗?敢不答应,不怕冯将军再次把人抢走吗?”

  众人八卦中,杨尚宝已在官府备案,正式和尤妩和离,嫁妆等物也一一退还。另一头,冯尤两家已是迅速帮冯晏和尤妩换了庚帖,定了亲,商定迎亲的吉日。

  严三世听得消息,自然不甘不忿,只是尤家有冯府家将守着,冯晏又隔天到尤府走一遭,进进出出的,他无计可施。且他被尤妩用瓷枕打伤了头,回府昏迷了数日才醒,醒后常觉头痛,现下还没正式恢复过精神来,一时便按捺下性子。到了这一晚,他寻着机会,又跑到尤家园子墙外,想翻墙进去,不想被蒙然等人发现了,一棍打昏了,抬去扔在街边。自有严家的人发现了,救了回去。

  严三世的妻室翁梅娘终于发彪了,把严三世心爱的古董砸烂了,抱了孩子回娘家。很快的,翁家便找上严家理论。翁家本也是世家大族,自有势力,且严三世不顾一切缠着尤妩,再三再四说要休妻再娶,怎么说也不占理,因此严三世的爹娘少不得再三安抚翁家,又承诺会看着严三世,不让他再干出丑事,翁家这才作罢。

  待翁家的人回去了,严三世的爹娘又令严三世到翁家赔罪,接翁梅娘和孩子回来,翁梅娘自然不会轻易就回。如此一折腾,严三世一时倒也顾不上尤妩了。

  沈喻南自也不甘心,只托人上尤家说情试探,尤家回复说,尤妩已和他正式退亲,再无瓜葛,请勿再纠缠,伤了两家先前的交情,他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只暗恨冯晏而已。

  尤妩一日未过门,冯晏却是警惕一日的,一得空便往尤家跑。冯太夫人见了,又是惊喜又是微酸。惊喜者,冯晏终于对一位女子上心,不再一味混在一众男子中间引人闲话了。微酸者,孙儿开窍之后,关注的便是尤家女儿,似乎不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第一位了。

  且说尤妩答应要送冯晏两个香包,在绣嫁妆之余,只得腾出空隙绣香包。

  这一晚和蓝月正做针线,就见尤嬷嬷进来道:“小姐,将军来了,说要见。”

  尤妩抬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居然还跑来?”

  尤嬷嬷笑道:“早着呢,还没宵禁。”

  话才说完,已听得冯晏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来道:“妩娘!”

  尤嬷嬷一听冯晏的声音,便拉起蓝月道:“走,出去逛逛。”

  尤妩还没说话,就见尤嬷嬷和蓝月揭帘走了,冯晏揭帘进来了。

  “我的香包?”冯晏一眼瞧得尤妩手中的针线活,见已做得差不多了,不由心喜,笑道:“颜色鲜亮,果然好看。”

  尤妩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回身翻找一番,拿出一个已是完工的香包,抛到冯晏手中道:“做了两个,这个已是做好的,先用着。”

  “味道还是不对。”冯晏拿起香包一嗅,抛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道:“要上回到冯府赴宴时所佩香包的香料。”

  “我一早说过,上回到冯府没有佩戴香包。”尤妩见熬夜做的香包被冯晏随意抛在桌上,心下不是滋味,冷冷道:“分明是要难为我。”

  “没有佩香包,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冯晏也微恼。

  “香粉味么?”尤妩哼哼。

  “不是,那天落了水,并没有涂脂抹粉。”

  “哪是什么味?”尤妩生气了。

  “就是现在身上的香味。”冯晏靠近尤妩,嗅得淡淡幽香,一下道:“还想哄我?”

  尤妩疑惑地瞧瞧冯晏,拉起自己的衣袖嗅了嗅,突然就红了脸,“啐”了一口道:“还说不是想难为我?”

  冯晏见尤妩霞红了脸,隐隐约约便也觉得有些不对,试探着问道:“真没有佩香包?”

  回答冯晏的,是一个瓷枕。

  冯晏见尤妩恼得拿瓷枕砸他,这才真的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那香味是体香啊!”

  “啐!”回答冯晏的,是第二个瓷枕。

  冯晏左肩扛一个瓷枕,右肩扛一个瓷枕,怔怔道:“这两个瓷枕,是定情信物吗?”

  尤妩别转了脸,一时想笑,又忍住了,哼哼道:“天也不早了,还不走?”

  “这就走!”冯晏扛着两个瓷枕往前走,眼睛却粘在尤妩身上。

  尤妩一抬头,再也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笑完道:“把瓷枕留下!”

  “送出来的东西,哪有再讨回去的道理?”冯晏把两个瓷枕往腋下一夹,一揭帘子就跑了。

  尤妩愕然半晌,这才惊叫起来:“我的枕头!”

  这一夜,冯晏回府后,把瓷枕放在床上,枕着一个,抱着一个,只嗅嗅瓷枕,隐约还有幽香,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下喃喃道:原来女子身上这般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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