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_尤物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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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嗷!”尤妩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响,身子瞬间僵硬,张嘴就咬在冯晏手腕上。

  冯晏手腕吃痛,张开的五只手指一收拢,却是拈住了一颗硬硬尖尖的小红豆,一时间,鼻血再次喷溅而出。

  豆腐呢,豆腐呢,让我一头撞上去吧!尤妩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按着冯晏的手,按进自己胸口的。一时松开嘴,又松开手,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冯晏缓缓缩回手,轻轻抚了抚,发现牙印不深,低喃道:“谢谢妩娘口下留情。”

  尤妩浑身火烫,又羞又窘,早已翻身向里,贴墙面壁,假装刚才一点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冯晏见尤妩一动不动,便慰问道:“牙痛了吧?我手腕太硬,这样咬下来,肯定硌牙了。”

  尤妩一下又想笑,只拼命忍着,一时肩膀直抖动。

  冯晏慌了,小小声道:“别哭,最多我让摸回来。”

  “说的!”尤妩一个翻身,壮起天大的胆子,一下跨上冯晏的身子,骑到他腰上,狠狠掀开衣裳,胡乱摸了两把,见冯晏僵着,也深怕惹了他,又忙忙翻身下去,继续贴墙面壁,哼哼道:“好了,两不相欠,睡吧!”

  这样,怎么睡得着呢?冯晏连续作了好几个深呼吸,好容易把体内的燥动压下去,这才扯起袖角擦干鼻血。一时见尤妩没有动静,便拈了被角过去给她盖上,自己往外挪了挪,念叨着从前在某处听来的佛经:“□□,空即是色……”

  尤妩听得冯晏念叨,肩膀又抖动起来,浑身打颤,低低道:“阿晏,还是往书房安歇罢!这样子下去,就怕今晚都没法睡。”

  “不会不会,我已是快要入睡了!”冯晏虽难受,却不舍得走,只在床上挪来挪去,笑道:“要是睡不着,我可以给讲个故事。”

  尤妩好奇道:“还会讲故事啊?”

  “当然!”冯晏严肃道:“其实也不能算故事,是真人真事。话说那一年,我们在桃花林碰上一小股敌兵,我手舞□□,一人战三人,刺死一人,伤了两人……”

  “别讲别讲,太血腥了,讲讲别的。”

  “话说另一年,我们中了埋伏,本是绝地,却反败为胜,杀死……”

  “阿晏,我困了,不用讲了!”尤妩说着,果觉困意上来,慢慢便合上眼睛。

  冯晏听得尤妩呼吸平稳,知道她真的睡了,一时嗅得淡淡幽香,嘴角不由绽了笑,好半晌,便也合上眼睡了。

  尤妩折腾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却是睡迟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悄悄撩帐子探半个头出去瞧了瞧,见冯晏坐在案前看书,听得她的动静,含笑看过来,一时满脸通红,又缩回头去。

  冯晏见尤妩一探头,俏脸盛开两朵桃花,慌慌缩回头去,不禁想起昨晚手掌触到那团绵软,一时忍不住透过帐子去瞧帐中人。

  “阿晏,先出去吧,我起来梳洗。”尤妩一抬眼,就见冯晏在帐外看过来,忙扯被子围住身子。

  冯晏见尤妩害羞,心头大好,笑吟吟推门出去。

  稍迟些,那条粘了冯晏鼻血的床单被送到冯太夫人跟前,冯太夫人验看完毕,自去给祖宗上香祈告,祈告完笑吟吟出来,吩咐厨房给冯晏和尤妩煲补汤,又嘱一众人小心侍候,再让六彩去告诉尤妩,道是每月初一十五两天过来请安,别的日子只管服侍冯晏,不用跑来跑去。

  一早上,冯太夫人坐立不安,只是算着抱曾孙的日期。待听得尤妩和冯晏在侧厅中一道用早饭,她更是喜上眉梢,没过多久,又让六彩去瞧瞧他们小夫妻在干什么。

  六彩去了一会回来道:“太夫人,尹军师卫状元和沈公子来访,将军在前头见他们呢!”

  尹纵才和卫正常来冯府走动,这会过来不奇怪,沈喻南却来作什么?冯太夫人一怔,问道:“可知道他们此来为了何事?”

  六彩道:“我隐约听得严家几个字,余者就不知道了。”

  “难道严三世还不肯死心?”冯太夫人不由起了怒意,哼道:“这严三世不过五品小官儿,若不是仗着驸马和公主撑腰,怎敢如此?”

  却说冯晏听卫正说道这几日朝中局势变化万端,且有御史上折子弹劾杨尚宝尤文道结党营私,意有所图,不由也皱了眉。所谓的结党营私,莫非是指他?他现下掌着兵马,难免招忌。

  卫正提醒道:“那位上折子的御史,其夫人是严三世的堂姐。”

  沈喻南深恨严三世,一想因为严三世之故,致使他失去尤妩这个未婚妻,遭人笑柄,一时就牙痒痒。接口道:“本朝向来文武不和,极少有联姻。这回冯将军娶了妩娘,落在一些人眼中,却是武将勾结文臣,一旦有人推波助澜,散播谣言,纵是皇上想按捺下,只怕也要费功夫。”

  卫正点点头道:“严三世固然是另有心思,但若没有驸马爷撑腰,焉敢这般大胆?”至于驸马,自然是太后在给他撑腰了。后面这一句,卫正便没有直接说出来。

  冯晏听完,踱步道:“严家虽嚣张,倒也不用怕他们。”

  尹纵才却道:“尤大人既然能回京,皇上的态度已是明朗了,咱们何必心急,只静观其变即可。”

  说完朝中之事,尹纵才便打趣冯晏,问道:“如何,成了亲之后,是不是感觉不同了?”

  卫正也笑道:“看阿晏眉端眼底是春意,想必这几日过得极是舒爽罢!”

  “去去,都别胡说!”冯晏不由笑骂几句。

  沈喻南听着他们互相打趣,心下不是滋味,一时掏了一方帕子出来道:“冯将军,这是上回落下的帕子,物归原主罢!”

  哦,平安还念念不忘这帕子呢,还回来正好。冯晏一时便袖了帕子,笑道:“亏还记着要还回来。”说着见平安在门外探个头,便笑道:“还不进来?”

  平安一进房,却是禀道:“将军,尤氏族中几位小姐来探少夫人,嚷着要拜见您这位姐夫,少夫人便让我来瞧瞧您有没有空?”

  “阿晏还有事儿,我们便告辞了。”尹纵才等人听得尤家来人想见冯晏,忙笑着告辞。

  冯晏一笑,也不虚留,一时送了他们出去。

  一行四人出了房,拐过廊下,却正好碰见尤妩领着两个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走过来,一时之间,他们便知道两位小姑娘是尤氏族中的人了。

  尤妩见冯晏等人出来,忙领了两位小姑娘过去相见,笑着指指略高的小姑娘道:“这是堂伯娘家的尤婷。”说着又介绍另一位小姑娘道:“这是堂婶家的尤妍。”

  尤婷和尤妍早已福了下去,口称见过姐夫。

  冯晏看看尤妩道:“两位妹妹来了,便留着吃过饭再走。再有,帮我给她们一人一份见面礼罢!”

  尹纵才等人见尤婷尤妍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却亭亭玉立,犹如含苞待发的花骨朵,不由多眼一眼,只暗道:“尤氏一族果然净出尤物,这两个虽小,已是出落成这样,要是再大些,还得了?”

  沈喻南却偷偷看尤妩,见她眼睛略过他,只落在冯晏身上,心下极是失落,只一下又振作起来。妩娘啊妩娘,咱们六年的情份,居然就不如和冯晏这几个月的情份么?

  冯晏早察觉到沈喻南的视线,不由冷冷一瞥他。

  尹纵才和卫正见状,忙扯了沈喻南道:“天也不早了,咱们走吧!”说着拥了沈喻南往外走。

  尹纵才一路走着,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尤婷,低声道:“好可人的小姑娘,可惜年纪小了一些。”

  卫正听了,翻白眼道:“都二十多了,居然惦念人家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禽兽啊!”

  “禽兽的是。”尹纵才哼哼道:“自己瞧着那尤妍小姑娘发呆,还好意思说我?”

  “胡说什么?”卫正见自己三人还没走远,深怕尹纵才大声嚷嚷被人听见,忙捂住尹纵才的嘴,不让他再说。

  冯晏目送尹纵才卫正和沈喻南走了,这才回到书房,一时把手帕子掏出来递给平安道:“沈喻南还了帕子,拿去!”

  平安大喜,接过帕子正要往怀里放,又不放心,怕帕子弄脏了,便展开瞧了瞧,这一瞧不由道:“这不是梅花绣的那方帕子,看,这儿绣的是桃花,不是梅花。”

  冯晏不耐烦细看,夺回道:“想必是拿错了。下回换回来就是。”

  这当下,尤婷和尤妍得了尤妩的见面礼,便笑着告辞。

  尤妩不由笑道:“怎么,拿了见面礼就要走啦?”

  尤婷不由道:“我们来时,母亲便嘱过,说姐姐是新妇,不能打扰太久,让我们见一见就走呢!”

  尤妍也道:“姐姐还要服侍太夫人和将军,我们也不便久留。”

  尤妩见她们惶恐,便不再留,只亲送到二房外,让她们得空就过来玩,这才嘱蓝月帮着送出去。

  冯太夫人听得尹纵才卫正和沈喻南告辞走了,尤婷和尤妍只坐了一坐也回府了,便让六彩去给冯晏传话,说道天气极好,何不带尤妩出府逛逛,买买胭脂水粉之类?

  六彩倒是明白冯太夫人的心思,外间一直有流言,说道冯晏喜男风,现下冯晏已和尤妩圆房,再带了尤妩出去逛逛,他喜好男风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一听出去逛逛几个字,尤妩双眼却是放光,牢牢看着冯晏。

  冯晏一听胭脂水粉几个字,不由打个寒噤,一抬眼见得尤妩的眼神,心头又一软,点点头道:“既这样,便去逛逛罢!”

  “走走,换衣裳去!”尤妩一兴奋,就伸手去拉冯晏,只听得冯晏轻咳一声,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侧厅中站着两个丫头,一时不好意思,只得缩回手,规规矩矩站起来往房里走。

  两人很快换了衣裳,坐了马车出门。很快的,便到了闹市。

  尤妩去年随父母到京,一直待在闺中待嫁,极少出门,后来嫁往杨府,更是足不出户,这京中景致,却未曾好好看过。现下有冯晏护着,哪儿还顾忌什么?一时一路看过去,又奔往各种小食摊去买小吃。

  尤妩兴奋,一边吃一边和摊主闲聊。冯晏眼见摊主诚惶诚恐,看也不敢看尤妩,便也由得她去。只抬头见尤妩嘴角沾了一点东西,待要抬袖帮她擦,还未及擦上去,尤妩却轻轻侧头一笑,如春花初绽,他忙缩了手,去怀里摸帕子,一摸便摸了那方沈喻南给的帕子出来,看了看又要塞回去,只听尤妩惊讶道:“咦,这不是我的帕子吗?”

  冯晏举着帕子的手僵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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