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_与穿来的将军丈夫在边疆养娃[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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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秦清曼真的很感动于一个屯的团结,其实他们屯内部村民与村民间也有矛盾,也闹腾过,但当屯里人真被外人欺负时,大家又能立刻在书记郑安国的带领下团结起来。

  这种团结已经成了他们靠山屯的屯文化。

  秦清曼记得书记他们还没到的时候郑美琴两口子,还有很多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的靠山屯人都主动站了出来,都主动来帮她抵挡吴家人。

  靠山屯并不是一个姓的屯,屯里有好几个姓,所以屯的团结不是因为宗族文化,而是团结,因为团结,靠山屯的人在外面才没有人敢随意欺负。

  “良叔,谢谢你们。”

  秦清曼是真心感受到了来自靠山屯的温暖。

  “不用谢,清曼丫头,咱们屯不管谁在外面被欺负我们都会出面的。”阿云婶子的男人叫做郑良,秦清曼按照村里的辈分得叫对方一声叔。

  “大家真好。”

  秦清曼看着郑良笑,她背上的楚楚也咧嘴笑。

  郑良这才看清楚楚脸上的伤,恶狠狠问道:“谁伤的?”自己屯的小孩在屯里怎么打闹都行,但外人敢打他们屯这么小的孩子,他郑良第一个不答应。

  “打人的人已经受到了报应。”

  秦清曼当着公安的面不好再议论死人,就这么暗示了一句。

  郑良一听就明白了,看了一眼脚下的裹尸袋,才哼了一声去搀扶桂英婶子。

  桂英婶子是个妇道人家,之前被吴卫民推倒过,虽然伤势不严重,但她个子不高大,打不赢男人,刚刚也就没有出面,这会见到屯里来人,已经爬下了车斗。

  整个‘战场’是一面倒的形势。

  吴家人不经打,全军覆没,郑安国站在吴荣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老头。

  郑安国可不仅仅是靠山屯的书记,还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在红旗镇威望很高,在处理打架斗殴这种事上在这个特殊年代有着执法权。

  吴荣在面对郑安国时又震惊又痛心。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没法再给他孙子仇报了,今天之后,不仅他儿子要倒台,他们整个吴家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罔顾组织纪律组织人阻挠公安办案,还聚众闹事,妄图私刑要人性命,你也活了这么多年岁,怎么就没点组织纪律性,真是白活了。”郑安国不客气地说着吴荣。

  “我孙子死了,死了!”吴荣精气神瞬间散了。

  “吴卫民吗?”郑安国知道死的人是谁,说完补充了一句,“活该,就那小子做下的恶事,今天不死,早晚也得被公安枪=毙。”

  “你……”吴荣本就伤心欲绝,结果郑安国还雪上加霜,老人一时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旁边站着两个靠山屯的村民,两人扶了一把,不然吴荣这么直直栽倒在地肯定会摔出个好歹,说不定最后还得赖上郑安国。

  “咳!”

  郑雪松这个公安大队长在一旁不仅看到了靠山屯人的凶悍,也听到郑安国与吴荣的交流,见吴荣晕了过去,他不得不咳嗽一声表明自己存在。

  “郑安国同志,这位是县公安局的郑雪松同志,是专门从县里来处理吴卫民被假公安枪杀案件的。”秦清曼听到身边郑雪松的咳嗽,立刻引着人介绍给郑安国。

  枪杀案,地方上只能辅助,不能喧宾夺主。

  “雪松同志你好。”

  郑安国一脸威严地跟郑雪松握手,此时他哪还有领人打架时的凶悍。

  气质一变,成了遵纪守法的干部形象。

  郑安国这样的转变让郑雪松眉心的肌肉狠狠抖动了几下,不得不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严肃跟郑安国握手,郑重感谢,“郑安国同志你好,非常感谢你带人

  协助我们控制住吴家人聚众闹事,谢谢。”

  郑雪松这一句话就给吴家今天的闹事定了性。

  对方聚众闹事,郑安国作为公社副书记有权利制止,而这个制止可以是以暴制暴。

  “雪松同志,今天这事必须立刻解决,尽快做出判决才有利于安抚民众。”郑安国是公社副书记,知道组织纪律性,也知道安稳的重要性。

  郑雪松也明白这一点,“安国同志,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今天这事发生在农场大门口,一个农场几千人,那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必须要拿出一个合适的处置办法,而群众闹事公社是有权管的。

  “雪松同志,公社治保主任钱襄阳同志已经去请社长方明杰与公社民兵队长江元魁同志,他们两人应该快到了,公社领导齐集五人,我们就可以现场处置吴家人。”

  郑安国领人来打架也不是打没把握的仗,他还是留了一手的。

  只要社长到,公社几名实权领导可以说是到齐,完全可以直接就地处置吴家这群闹事的人。

  当然,这种处置不是判刑,公社没有这个权利,但公社可以按照地方条例特殊处置。

  比如给吴家人换工作,换地方生活,这还是可以的。

  郑雪松也知道这一点,立刻点头,“安国同志,我同意你们这种处理,吴家人闹事是治安事件,没造成严重后果我们就算抓回去也是批评教育,最终还是会放回来,他们回来后也会接受地方组织上的思想再教育。”

  郑安国他们是公社领导,红旗农场隶属公社,公社有权处置吴家人。

  “书记,雪松同志,我觉得干脆就在现场办公做笔录,吴家人肯定没少利用吴远明当场长期间干违反纪律的事,违纪违规本就应该受到组织处理。”

  秦清曼机智地插了一句。

  她能看出人群里很多人的目光看着他们都是火热的,也就说明群众都在等待一个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而这也是彻底把吴家人踩进尘埃的办法。

  吴卫民死了,吴家人都能眼睁睁让自己去当替死鬼,这就说明这些人对自己的仇恨很深,既然如此,秦清曼觉得自己又何必做人留一线,对吴家这种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能一棒打死最好。

  郑安国与郑雪松对视一眼,视线转向人群。

  然后两人就都看到人群里无数火热的目光,那种目光他们懂。

  但这事不太好处理。

  毕竟现在形势敏感,有些事又是大势所趋,不仅郑安国这个公社副书记得避让,相信社长也不敢轻易掀开波澜的一角。

  秦清曼见两人沉默,知道两人顾忌什么。

  轻声说了句,“公社革委会的周经国同志也在,由他出面主持,我相信他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郑安国与郑雪松同时看向了躲在人群里一直不说话的周经国。

  正常来说,一般公社革委会的主任会兼任公社社长一职,但他们公社不一样,方明杰是红军出身,身份背景干净过硬,硬是在这特殊时期身兼社长与公社党委书记一职。

  这才是周经国最无奈的地方。

  加上郑安国很多事上跟他对着干,周经国不仅得服从社长的管,还得跟郑安国斗,如此一来,很多斗争都搞不下去,权势平衡了。

  原本周经国看到郑安国亲自带人打架早就在内心深处摩拳擦掌,打算回去就向县革委的书记告郑安国一状,最好是让郑安国撤职,又或者是思想学习。

  周经国的算盘打得很响,人也老实待在人群里不出声,结果郑安国与郑雪松同时看向了他。

  看清郑安国的目光,周经国就知道要坏事,他这时候完全没想到是秦清曼给他下的绊子。

  “经

  国同志,在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来,咱们商量商量对事情后续的处理。”郑安国热情地迎上周经国,拉着周经国就走向郑雪松。

  这种处理麻烦事的时候当然是要让周经国参与。

  唯有周经国也参与了,打架这事才能没有后患。

  周经国被郑安国拉着手想甩开对方,但郑安国能老当益壮带人打架,周经国怎么可能摆脱得了对方的桎梏,木着一张脸,周经国被拉扯到了郑雪松的面前。

  “经国同志,我刚跟郑雪松同志商量了一下,准备就在这办公,哪都不去了,把闹事的吴家人都处理了。”郑安国一脸真挚地看着周经国。

  好似两人关系不错。

  周经国奋力挣脱郑安国的手,木着脸回答:“郑安国同志,我们两人无权处置吧。”

  郑安国纯朴地搓了搓手,说道:“经国同志,钱襄阳同志已经去请社长他们,估计一会就到,我们可以先把台子搭起来,吴家的帐一定要算清楚,敢妨碍公安执法,威胁公安,这绝对是思想出了问题,我们公社得管。”

  周经国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郑安国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他什么时候已经跟郑安国好得能共同决策一件事了。

  他们可是工作上的对手!

  “郑安国同志,事我们肯定得管,但按照程序得公社成员投票,就三两个人投票也是没用的。”周经国打起了官腔故意为难郑安国,同时也是拒绝配合。

  他凭什么要如郑安国的意。

  今天这事只要晚一天,他就能把消息传到县里,能抢先告郑安国一状,说不定社长也得挨批,要是社长权利被压制,那红旗镇还不是他说了算。

  完全可以红红火火地搞‘斗争’。

  周经国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他是不会帮郑安国的。

  郑安国与郑雪松同时看出了周经国的意思,两人心一沉,别看周经国就一人,但周经国职位不一样,对方说的话比他们更好使。

  就在此时,楚楚利用秦清曼背部高度的优势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郑安国的后背。

  郑安国转头,然后就看了到人群里的赵天成。

  冷笑一声,换成郑安国不搭理周经国,而是对着靠山屯都在擦汗,换里衣的村民说道:“把所有吴家人押到农场食堂,今天公社对他们进行思想再教育。”

  思想再教育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的公开批=斗。

  这种情况一般是解放初期对地主、资本家这些剥削过劳动人民的人员进行的公开批=斗大会,大会上只要认为自身受到地主、资本家迫害的人都可以尽情发言。

  大家可以尽情批=斗。

  “是,书记。”靠山屯人很听郑安国的话,立刻拎起吴家人在热心群众的引路下往农场食堂走去。

  围观群众也因为郑安国这句思想再教育发出激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明白思想再教育意味着什么。

  敏感的话题可以不用说,也不用谈家庭成分,只说自己有没有受到欺负与迫害。

  “老……老大!”

  首先慌神的是王吉。

  王吉想到了死去的吴卫民,他们几人跟吴卫民关系有多好曾经就一起干过多少事,虽然不至于件件犯法,但绝对没少欺负人。

  他们欺负得最多的就是知青。

  吴卫民是吴家人,如果有人说起吴卫民犯下的事,必定会牵扯到他们。

  那么他们会不会也跟吴家人一个下场。

  王吉慌得六神无主,赶紧看向赵天成。

  赵天成也反应过来了,原本他以为自己没什么事,但随着回忆,跟吴卫民在一起的久远记忆也都一一浮现脑海,有些东西站在曾经的立场可能是帅

  气,是资本,但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作死的玩意。

  这下赵天成也慌了。

  慌了的他赶紧在人群里找他爸,这事只有他把才能压下去。

  然后赵天成就看到周经国跟郑安国站在一起,旁边还有秦清曼与郑雪松,脚下不远处是裹着吴卫民的尸袋。

  看着鼓鼓囊囊的裹尸袋,赵天成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他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吴卫民在裹尸袋里阴狠地瞪着他们三人,在埋怨他们三人不仅不帮兄弟一把,还狠狠踩了兄弟一脚,兄弟不满意,需要他们去陪葬。

  赵天成头上的冷汗刷一下就流淌下来了。

  看向周经国的目光也非常急切。

  人群已经在移动,裹尸袋也即将被李宏义这些公安抬起,就在此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是吴卫民昏迷过去的母亲伍春夏醒来了。

  看着大势已去的吴家人,再看着冰冷的裹尸袋,伍春夏踉踉跄跄地扑了过来。

  原本靠山屯的人是想拦的,但郑安国挥手让大家让开。

  不管吴家与吴卫民造了多少孽,但吴卫民死了,伍春夏是吴卫民的母亲,一个母亲有见一见亲身骨肉的资格,也有悲伤哭泣的体面。

  “卫民,我的卫民啊。”

  伍春夏终于扑到在裹尸袋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很伤心。

  无数人都沉默地看着,虽然伍春夏哭得真情实意,但却没用任何一人产生共情。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吴卫民死有余辜。

  他该死。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该死之人。

  随着伍春夏这一哭,陆陆续续又出现一些哭声,这些发出哭声的人都是吴家人,他们此时哭泣可不是哭死去的吴卫民,而是哭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刚刚郑安国的话说得很清楚,不仅现场群众听清楚了,吴家人也都听清楚了。

  他们利用吴远明当场长时的权利都给自己谋过私,也狐假虎威欺负过人,甚至还害得有些人失去工作,给人穿过小鞋,一件件事汇总在一起,他们中有人犯了罪的肯定要被公安带走依法严办,没犯下大罪,但做了错事的肯定会挨□□。

  这样一想,好多吴家人都真情实意地哭了起来。

  哭得伤心无比。

  郑安国不想听一群人哭,赶紧挥手。

  靠山屯的人拖在这些人赶紧去食堂,他们这会充当起民兵的角色。

  “节哀。”郑雪松见伍春夏哭得快断气,又看了看天色,不得不提醒伍春夏一句。

  “我家卫民可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们吴家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平事?我们又没给你们造成伤害,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要对我们吴家赶尽杀绝。”

  伍春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郑安国。

  她讨厌郑安国,要不是郑安国的出现,姓秦那个女人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伍春夏想到这又瞪向了秦清曼。

  郑安国看着至今不知悔改,不知道错在哪的伍春夏,不耐烦说道:“你儿子是受害者,别人不是受害者,你只看到你儿子死了,看不到你儿子欺负别人时别人眼里的泪水?”

  伍春夏被噎住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只知道我儿子死了,别人还活得好好的。”

  “您儿子可真高贵,您儿子欺负人的时候就是别人活该,轮到您儿子被欺负死就开始卖同情,难怪您会养出这样的祸害,上梁不正下梁歪,死了也怨不得人。”

  秦清曼实在是被吴家人恶心得半死,忍不住怼了伍春夏一句。

  吴卫民这种见到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就搭讪,推搡,威胁人,背地里肯定没少这么欺负别的女孩,秦清曼不用找出证据都知道吴卫民是个人渣。

  对待人渣,就该不客气。

  免得有些人还把客气当理所当然。

  “你说谁死了活该?”伍春夏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珠怒瞪秦清曼,她早就恨不得活吞了秦清曼,这会秦清曼还敢回嘴,她彻底怒了。

  “吴卫民死有余辜,你放心,公安会查出吴卫民具体犯下什么罪行公布于众,一定会让吴卫民死得有所值。”

  秦清曼没经过这种特殊年代,但后世的她听长辈说过。

  那个年代很多远道而来的女知青都被当地一些……

  “你这毒妇,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伍春夏再也听不下秦清曼的话,秦清曼每一个字都是剜她滴血的心,都是在用语言攻击她。

  早就盼着秦清曼死的伍春夏爬起身就扑向秦清曼。

  手里握着一把小而锋利的刀。

  伍春夏只有一个独子,独子死了,丈夫可能也要被枪=毙,已经家破人亡的她早就存了死志,她现在终于等到一个接近秦清曼的机会。

  所以迫不及待的下手的。

  面对伍春夏的扑来,现场所有人都很冷静。

  不管是郑雪松这几个公安,还是靠山屯的人,又或者已经站在秦清曼身边的郑美琴两口子都预料到了这种可能。

  最先出手的郑雪松。

  擒拿术中的分筋错骨很轻易就夺下了伍春夏手里的刀,同时伍春夏也犯下了杀人未遂。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贱=人最应该死,要不是你,我家卫民……”伍春夏被几个靠山屯村民反剪着双手还在不停咒骂着秦清曼。

  “铛——”

  一道清晰的敲击声响起,伍春夏的声音消失了。

  同时人也晕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你那坏儿子明明是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还赖我姐,太不要脸了,我警告你,再敢骂我姐,我敲死你。”楚楚的声音清脆而动听。

  小孩被胡搅蛮缠的伍春夏差点气死。

  忍无可忍的他直接从怀里掏出饭盒对着喋喋不休的伍春夏直接就拍了下去。

  楚楚在秦清曼的背上,居高临下,这一拍直接拍在了伍春夏的额头上,把人拍晕了过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活该你家死人!”

  楚楚气不过,又补了一句。

  大家看着半边小脸红肿的楚楚,又看了看晕倒在靠山屯村民手里的伍春夏,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过身,这些人的肩膀甚至在欢乐地耸动。

  要不是公安还在,大家是真的想给楚楚鼓掌欢呼。

  小孩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

  秦清曼都没想到小孩气得这么厉害,赶紧把小孩放下来安抚。

  郑雪松理智地翻了翻伍春夏的眼皮,又探了探伍春夏脖颈上的动脉,然后忽略掉伍春夏正在迅速红肿起来的额头,宣布道:“人没事,带到食堂,一会一起处理。”

  说完看了秦清曼姐弟俩一眼,带着人去了农场食堂。

  那么多人证,那么多笔录要做,他们这几人就是忙到天黑估计都忙不完,估计今天还得搞通宵,幸好来之前就知道案情重大,人证众多,他们自带了粮票,不然吃饭都成问题。

  “楚楚,咱不生气了,跟那种坏人生气不值当。”

  秦清曼蹲在地上与楚楚平视。

  “姐,他们那么骂你,我生气,很生气。”楚楚凶巴巴地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饭盒有点遗憾。

  他力气小,要是力气再大点打人就更爽。

  秦清曼看出楚楚是在维护自己,当然不能说小孩打人不对这种话,不同的时代教育小孩也是不同的,“我也很生气,他们再敢骂我,我们就一起打他们。”

  正当防卫完全

  可以合法使用。

  “嗯。”

  楚楚原本还有点小忐忑,担心秦清曼会责怪自己打人,但没想到姐姐不仅没有骂自己,还答应跟自己一起打人,小孩立刻全身都充满了斗志。

  “走,咱们去看他们挨批=斗。”

  秦清曼笑着打算把楚楚再次背起,结果一旁的包胜利默默把楚楚架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瓮声瓮气说道:“我来抱楚楚。”他挺稀罕楚楚,喜欢这么有个性的小孩。

  楚楚跟包胜利也熟悉,并不惧生,立刻把饭盒往怀里一塞,然后用手抱住了包胜利的脖子。

  小孩知道自己体重虽然不算重,但姐姐一直背着还是很费劲,此时有免费的劳力可以使唤,当然想再让姐姐受累。

  秦清曼一眼就知道小孩的心思,见包胜利是真心抱楚楚,就说了声谢谢才站起身。

  “清曼,咱们也去食堂吗?”郑美琴与包胜利在县公安局是做了笔录的,其实他们俩完全可以不用再跟着郑雪松等人去食堂,但郑美琴想去。

  她想去看吴家最终的结局。

  “美琴姐,我们也去看看,我跟楚楚的笔录还没做,书记他们也都还在,大家为了我的事特意跑一趟,我们当然要共同进退。”秦清曼向郑美琴解释。

  “清曼,你别这么说,事说起来也牵扯到我娘,大家伙帮的也有我娘一份,走,咱们去看看。”

  郑美琴一听可以看热闹立刻兴奋地搀扶着桂英婶子往食堂走。

  秦清曼也扶住桂英婶子另一只胳膊,“婶子,没事了?”

  “嗯,不疼了。”

  桂英婶子听到秦清曼关心自己,就把去县城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前她腰侧疼得要命,现在除了手上有点擦伤,腰居然一点都不痛了。

  秦清曼听桂英婶子一说就明白怎么回事。

  猜到可能卡住的结石撞偏移了位置,又或者撞粉碎才有这样的结果,“婶子,哪天有空我陪你去县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咱们彻底做个检查安心一点。”

  桂英婶子的摔倒因她而起,她当然要负责。

  “清曼,哪需要你陪我去看,等胜利哪天有空送我去趟医院看看就成。”桂英婶子可不好意思劳烦秦清曼陪同,她这会全身哪都不痛。

  说起来,之前要不是她抢着背楚楚,楚楚也不至于从自己背上摔下去。

  她还得跟秦清曼姐弟说声对不起。

  秦清曼看出桂英婶子的神情,笑道:“婶子,飞来的横祸,这祸跟你们都没关系,就是有的人太坏,我们不能主动去揽坏人的责任。”

  她没觉得自己长得好吸引了吴卫民的目光就是自己的问题。

  也不觉得今天这次出意外的根源是自己。

  按照这逻辑,人长得好看吸引坏蛋使坏,产生的后果都归结于长得好看的人,那跟后世网络上一些键盘侠的受害者原罪论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长得好看就不能出门,是不是长得好看就应该用布把脸给蒙上。

  什么狗屁思维。

  秦清曼觉得有这种思想的人是脑子有坑。

  桂英婶子原本还对楚楚的受伤心怀愧疚,此时听秦清曼这么一说,立刻想明白了道理,大家都是受害者,没有必要再相护道歉。

  “清曼,还是你说得通透,我一直觉得怪怪的,就是想不明白该怎么表达,你这么一说可不就对了,就是坏人太坏,幸好老天长眼,天收了……”

  说起吴卫民有坏,桂英婶子与郑美琴都有话说。

  两人跟秦清曼说起吴卫民在农场干的那些恶心事,那可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

  估计今天就有很多人家回家就得给老天磕头感谢。

  秦清曼细细听桂英婶子与郑美琴说起吴卫民做

  下的恶,这一听才明白这人死得确实是死有余辜。

  同时她相信这只是桂英婶子两人知道的冰山一角。

  吴卫民背后肯定还干了不少坏事。

  秦清曼他们到食堂的时候食堂的人更多,甚至因为人太多大家都没坐下,而是站着,只有站着食堂才能容纳更多的人,炉子也加大了煤火的燃烧。

  四个角落的四座炉子都烧了起来。

  一进门,秦清曼觉得屋里的温暖没有家里高,但比外面高太多了。

  这会郑雪松这些公安正在给人证做笔录。

  因为之前大庭广众下众人已经给秦清曼做了一回人证,郑雪松也不要求再要什么单间,直接就把食堂的桌子并一并,小小弄了个主席台。

  他们几个公安都坐在上面分别给人证做笔录。

  四人分开记录需要的时间就少很多。

  郑安国与周经国这对平时观念不合的同事也和睦地坐在了一起,两人在低声交谈着,同时也在等公社社长方明杰等人。

  公社社长他们赶到对吴家的批判就要正式开始。

  秦清曼刚一进门,郑安国就对着人招手。

  秦清曼接过包胜利递来的楚楚走向郑安国,郑安国与周经国此时正坐在炉火边,那里温度高,更暖和,秦清曼觉得很适合她与楚楚。

  “秦同志,坐。”

  郑安国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秦清曼也没客气就抱着楚楚坐下,她知道郑安国这是让自己参与政事,也是提前让自己适应,毕竟开年后她可能就会到镇里上班。

  红旗镇是个大镇,公社就设在镇里。

  周经国对于秦清曼的坐下并没有提出质疑,也没有不满。

  “书记,主任。”秦清曼坐下还礼貌地跟郑安国与周经国打了声招呼。

  两人都微微点头。

  就这么一下,在场只有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秦清曼不说是与郑安国、周经国平起平坐,起码也不会低多少。

  “秦同志,社长他们快到了,我们得提前拿出个章程来。”郑安国也知道批=斗的口子不能开太大,不然容易出事,但这个度却非常不好把握。

  既要公审吴家人,又不能太过于牵扯立场,非常难。

  周经国也看向秦清曼,他也在头痛,他当然知道运动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知道有多少人想开口说话。

  就怕乱开口,不然他就算是革委会主任也兜不住底。

  秦清曼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看着两人,说道:“告诉大家,只论公不论私,大家就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比我们更会衡量。”

  在大形势面前,她相信人人都知道怎么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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