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回暖天
程远航脊背僵住了。
他摩挲着掌心的玩意，脑海里反复播着张凡刚才说的话。
没有一个攻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求欢。
尤其是程远航这样，本就年轻力壮，龙精虎猛，又足足憋屈了五年的。
程远航以为自己听错了，多问了句：“你说什么？”
张凡的脸早就烧得一片粉红。
他低下头，声音低续支吾：“我说，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可以做……”
程远航沉默了半晌，说：“不。”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主动求欢的话，被程远航断然拒绝，表情一瞬间变得尴尬惶然起来，一下子连手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他掌心捏着那枚套子，头几乎要低到了地上：“这样啊，那，那好吧，我……”
程远航扯松领带，扣子解开两枚，躺上了床。
他闭着眼：“累了，不想伺候人。”
张凡看他疲惫的神色，犹豫了会儿，道：“那换我给你按按？”
程远航没说话。
张凡轻轻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按在程远航肩膀两边，一下一下，动作缓慢温柔却又颇具力道，程远航轻轻哼出了声，一对锋利的眉毛即刻有了微微的舒展。
张凡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程远航：“没有。”
张凡瞧他一脸的紧绷，分明就是置气的模样。
张凡小声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消气呢？”
程远航懒懒地挑起眼皮，打了个哈欠，指间从张凡掌心夹出了那个没拆封的套子，看到上面的型号，嗤笑一声：“张凡，你别多想，我没怎么生气。我只是累了，所以现在不想动罢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凡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当他抬起头，望进程远航那深邃乌黑的眸珠时，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张凡的耳朵一刹那灼热起来。
他忍不住结巴道：“你，你的意思是……”
程远航勾着唇角，痞痞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呀。”
张凡喉结咕咚滚了滚，看到程远航又闭上了眼，好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放缓了手中按揉的动作，慢慢地靠了过去，主动低下头，双唇触电似的在程远航唇上擦了一下。
程远航没说话，也没推开他。
张凡紧张地咽了咽，学着程远航以前的吻法，更深了些。
一吻分开，程远航舔舔嘴唇：“接吻，好没意思。”
张凡看他的表情，深吸了口气，又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领带和衬衫扣子。
程远航这些年，学业工作繁忙，但却并未疏于锻炼。
他底子本来就好，勤加健身之下，衬衫底下的胸肌腹肌，更是线条分明，轮廓清晰，透着极度的性感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犹如一只年轻的猛虎，敛着野性刚猛和放肆。
张凡脸色犹如喝醉了酒，酡红一片。
他的手触碰在程远航结实的胸肌上，指间如有火星子流窜。
他的手指一点点滑下，最后，触到了程远航的皮带，停顿了下来。
程远航：“咳。”
张凡压下了心里那股害臊，手指一动。
咔哒——
皮带扣开了。
程远航仰起了头，脖子上的喉结凸起。
他闭着眼，拉长了语调，压迫性地“嗯？”了一声。
张凡从前是和程远航发生过不少次，可像今天这样，程远航不动如山，安然躺定，换他来主动的场面，却真是头一回。
张凡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脚趾尖都热透了。
今儿下午，彭华走之前说的话，依旧在他脑海里印着。
彭华说：“张凡，他过了五年不人不鬼的日子，只是想给你个真正安心的肩膀，你真不该怀疑他。他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你还要让他走吗？”
彭华还说：“他这人我知道，死鸭子嘴硬。你别看他这么跟你生气，你要是豁出脸皮哄哄他，抱抱他，撸撸他，主动一下，他尾巴可得摇起来了，命都恨不得交代在你手里呢。”
张凡闪躲地看了程远航一眼。
他低下头，终于深深地吸了口气，拉开程远航的皮带，俯下身，凑了过去。
程远航手指瞬间攥紧了被单。
他闭着眼，脸色却绷得越来越紧。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扛住张凡的求欢。
程远航紧抿着唇，好半天，猛地睁开眼，揪着张凡的领口，一下把人按倒在床。
张凡有些懵：“怎么了？”
程远航的鼻尖碰着张凡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我那么诚心诚意，你还怀疑我，让我去找个更好的，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现在知道主动了？现在知道哄我了？”
张凡眨眨眼，眸子干净如水。
程远航摆正他的脸，恶狠狠道：“看在你这次主动的份上，我不计较了。但是张凡，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再敢说那样的话，再敢那么戳我的心，我就把你，我就把你……”
程远航“我就”了半天，也想不出要把张凡怎么样。
轻了，没效果；狠了，舍不得。
身下这人都快成他的命了。
程远航憋红了脸，最后，只装凶说了句：“我就让你享受享受被滋润一整夜的滋味！”
张凡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伸出手，在程远航毛绒绒的脑袋上抚了抚，轻声说：“我知道了，狗狗乖。”
程远航一愣，耳朵瞬间蒸得通红。
他再也摆不出什么凶恶的架势，小狗黏主人似的直直拱进张凡肩窝。
他闷声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要我，看我不打你！”
“你必须相信我，我什么好的都愿意给你，你就让我陪你一辈子吧。”
“张凡，你不能不要我了……”
张凡任他撒了半天的欢，心里堵了好几天的那口气，终于畅快了。
等程远航抬起头以后，张凡捏了捏他的脸，往外揪了一下：“不生气了吧。”
程远航鼻子皱了皱：“还有最后一点气。”
程远航直起腰，从旁边取过张凡送的那只没拆的套子，摆到张凡眼前。
他表情极度不爽，压着声音吼：“我们不是没做过，我那东西你享用了多少次了？到现在，你连我用哪一号都记不住吗？你仔细看看，这个号，我戴得进去吗！戴得进去吗！”
张凡小心翼翼：“那今天先算了？”
程远航瞪了眼：“你他妈休想！”
程远航猛地拉开旁边的柜子，从里头取出个盒子，打开，哗地往床上一倒。
张凡：“……”
张凡嗓子发干：“这么多，你是要倒卖吗？”
程远航扯着嘴角痞痞地说：“我早准备好了。你放心，这些，我绝对会一个，一个，一点也不偷工减料地跟你用完，”程远航换了口气，又笑道，“……然后，继续买。”
……
程远航终于吃了个痛快。
五年才换来今天，不能不竭尽全力，点滴必争。
当天晚上，张凡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得跟滩泥似的，消耗得彻彻底底，到最后，被程远航抱着进浴室洗澡，又被程远航亲手抱进了被窝，一点也不夸张。
睡前，程远航在张凡嘴角狠狠亲了一口。
张凡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后脑勺沾着床，意识就半迷了过去。
程远航失而复得，丝毫没有睡意。
他兴致勃勃地盯着张凡的侧脸，看着张凡白嫩嫩的皮肤和脖颈，看着他卷长的睫毛和红润的嘴唇，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疲倦睡去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喜欢，越看越挪不开眼。
程远航伸手摸了摸，说：“你是我的。”
程远航把人轻轻拥了过来，长腿在被子底下把人结结实实地扣了起来，温热道：“从前我叫你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媳妇儿，贤妻，我也保证，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张凡嘤咛一声，困得睁不开眼。
程远航又咬了咬张凡的耳垂，说：“但你也要记得，以后，不许再推开我，也不许再什么都装在心里，有什么一定得告诉我，不开心了怎么折腾我都成。只要是你，怎么放肆，怎么大胆都可以，知道吗？”
张凡没回答。
程远航知道他没力气再说话了。
外头已到夜色褪去，天际渐白的时候。
张凡沉沉睡了十多个钟头。
他终于睡醒起床的时候，骨头都在发酸发软，张开嘴，嗓子已经嘶哑得不行。
张凡难得给自己放了天假，在家躺着。不过说实在话，他现在也确确实实干不了活。
晚上，程远航带着张凡、欢欢和小慕凡上了车。
张凡问：“晚饭都没吃，要去什么地方。”
程远航直到开过了几个路口，才转过头，对张凡笑了笑：“去我爷爷那儿，家里人都在，咱们一块儿过去吃顿晚饭。”
张凡脸色变了：“怎么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
程远航挺轻松地哼哼：“自家吃饭，还用报备吗。伴手礼也不必了，对我爷爷来说，把你这个孙媳妇赶紧领到他面前，比什么礼物都好使，真的。”
饶是这样说，张凡依旧免不了紧张。
那毕竟是程远航的爷爷和父亲，商界盛名鼎鼎的人物。
张凡抱着孩子，看着车窗外流退的风景，心忍不住地砰砰跳。
车子到了程家祖宅。
程远航停了车，牵着张凡，大大方方地进了屋。
程老爷子正坐在桌边，瞧见进来的几道身影，点了点头：“来了，坐吧。”
程远航坐在了老爷子身旁，笑着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没应。
程远航正觉得奇怪，老爷子忽然咳嗽一声，严肃道：“起来。”
老爷子板了脸：“我让你坐在这儿了吗。”
程远航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是家里的独子独孙，无论何时，老爷子坐正座，旁边的位子总是留给他的。
程远航发懵地起身，还想问的时候，老爷子伸手拉过了张凡，笑了笑，说：“来，你坐。”author_say更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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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航停了车，牵着张凡，大大方方地进了屋。
程老爷子正坐在桌边，瞧见进来的几道身影，点了点头：“来了，坐吧。”
程远航坐在了老爷子身旁，笑着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没应。
程远航正觉得奇怪，老爷子忽然咳嗽一声，严肃道：“起来。”
老爷子板了脸：“我让你坐在这儿了吗。”
程远航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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