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问心
楚子峻离开了。
邓龙再次蒙上章池想的双眼，将她带回了密室。
邓龙将章池想再一次关进铁笼，为她锁好铁链。
“我以为你会趁这机会想办法和楚子峻离开。”这里没有椅子，邓龙靠墙坐在了地上。看样子，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样子。
章池想也坐在了地上。
“如果我借机逃开的话，成功的机率有多少？”章池想淡淡地问道。
邓龙剑眉轻扬，“这个，不好说，要看奇迹这个东西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章池想“扑”地一笑，“没想到，在你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章池想侧着头，望着邓龙，宛尔一笑，“我以为，你是没有幽默感的人。”
“在口刀尖混日子的人，用生命拼的是生存，不是游戏。”邓龙静静地说着。
章池想没想到那样感性而刚直的邓龙，也会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
“既然明知没有可能，为什么还要去试呢？而且，就算我真的和楚子峻离开了，事情还是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我，你，代一杭，林琳，还都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一点的变化。”
“那么，你希望这件事最好怎样解决呢？”
“我也不知道。”章池想悠悠地说着。
“章池想，”邓龙很自然地便叫出了章池想的名字。
“嗯？”
“楚子峻，这个人，不错。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你的。一个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拒绝他？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那个楚子峻，是你的初恋吧？不是说，女人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初恋的吗？”
“楚子峻，是我的初恋，我们也曾经真的相爱过，为了他，那时也真的痛过。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就好像是一个伤口，曾经受伤，流血，发炎，然后再渐渐地结痂，好转，最后，疼痛不在，只留下一道疤痕。摸着那道疤，不会再痛，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
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邓龙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句话。
在口浪尖上过日子，邓龙最熟悉不过的就是伤口伤疤。在他的身上，各种伤疤不下十几条。邓龙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伤疤。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
“我和楚子峻的过去，不会消失，就像疤痕一样也不会消失。所以，楚子峻这个人，不管将来我经历过什么，都不会忘记。但是，我和他，只数去。没有了伤痛。但是，也不会再重新开始。就像是伤口，也许我们可以用各种手段除去那曾经留下的疤痕，但是，曾经的疼痛却不会消失。伤，便是伤了。就算是没有了痕迹，痛，也会留在心里。”
章池想低着头，没有去看邓龙，慢慢道来，就像是山间一眼极小的细细地泉水，静静地从她的口中倾吐。
“那代一杭呢？”邓龙慢慢地问出了这一句话。
“你和代一杭呢？也是这样的一段过去吗？”
章池想慢慢地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代一杭？我，不清楚。现在，他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道依然还在痛着的伤口。也许，将来有一天，这个伤口也会结疤，也会变成一道存在着的痕迹，也许……”
章池想慢慢地说出最后两个字“也许”，便停了下来。
“也许会怎样？”邓龙追问。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大夫……”
邓龙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抽出了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团淡淡地烟雾。
烟雾缭绕中，邓龙的脸渐渐地模糊。
“章池想，其实你是一个好女人。但是，林琳也是一个好女人。她是真的爱那个代一杭。看来，你和楚子峻是没有可能了。如果你不想嫁给叶云槐的话，嫁给我吧。”
章池想一愣，怔怔地望着邓龙。
“我的意思是说，你嫁给我。我们假装结婚，让代一杭对你死心吧。不管怎样，林琳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这种血缘，是任何东西都割不断的。只有代一杭对你死心，林琳才有可能和他重新开始。”
章池想抬起头望着邓龙，仿佛是望着新生的事物一般。
“假结婚？当我们在拍言情剧啊？”章池想无奈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世上，其实没有多少婚礼是单纯因为爱而举行的。就像是当初你和代一杭，那时，你不是也不爱代一杭吗？还有，代一杭和林琳，那时，代一杭也不爱林琳，却还是结婚了。”
经邓龙这样一说，章池想这才发现，代一杭虽然结过两次婚，却没有一次是互相深爱着对方的。
她和代一杭结婚的时候，代一杭爱着她，但是，她那时并不爱他。
代一杭和林琳结婚的时候，林琳爱着他，但是，代一杭那时并不爱林琳。
“不错，许多的婚礼都不是因为有爱，但是，却是因为爱。我嫁给代一杭，是因为他爱我。而且，我也想去爱他。林琳嫁给代一杭，是因为林琳爱他，她想让代一杭爱上她。因为爱，因为有爱的希望，所以，我们才结婚。这一点，我和林琳是相同的。我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如果我真的要结婚的话，不会再有别的原因，只能是因为爱。”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爱……代一杭……”
“我……不清楚。对代一杭的感情，好像太过复杂，太多的情绪全部纠结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有爱，所以，我也想好好地整理一下……”
章池想感觉现在所有的问题，不在林琳身上，也不在代一杭的身上，反而在她自己的身上。是她，还缺少一个果断的决定。
她还爱着代一杭吗？这个问题，章池想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
“如果你想不清楚，为什么不问一问自己的心呢？”
邓龙目光精亮，望着章池想。
“问心？怎么问？”
“我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忽然之间，邓龙起了兴致。
“什么方法？”章池想随口一问。其实，在章池想看来，邓龙能有什么好的方法呢？她自己的心，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别人又怎么帮得上忙？
“人呢，只有抛弃一切杂念，什么都不想，绝对地孤立，感觉这个世上只存在她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才会看清自己的心。”
“嗯，不错。”章池想点头同意。
但是，这种情况却是无法做到的。就像是“这个世上只剩下一碗饭”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说说看。”
“眩晕。”
“眩晕？”章池想才是真正被这两个字弄“晕”的人。
邓龙突然起身，拿出钥匙，打开铁笼和章池想手脚上的锁链。
“做什么？”章池想还是不明白邓龙的用意。
“章池想，你闭上眼睛，双手伸开。”
章池想慢慢地闭上眼睛，伸开双手。
“然后，你开始旋转。”
“旋转？”
“是的，不停地旋转，不停的转，不停的转……什么都不要去想，抛开你脑中的一切想法，一切感觉，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都变得消失……天在转，地在转，你在转，最后，你会感觉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你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被甩开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看见自己的心，在你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在所有一切都变得模糊的时候，你希望是哪个人来扶住你，来陪在你的身爆那个，就是你的心……”
“真的吗？”章池想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试一试，又如何？”
章池想闭上双眼，伸开双手，渐渐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然后，站在原地，她开始旋转。
许许多多想法在她的眼前闪现。
曾经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她和楚子峻曾经的快乐，和楚子峻分手时的痛不欲生，代一杭曾经许给她的海誓山盟，代一杭带给她的感动与温暖，代一杭的绝情与狠决，她失去孩子时的心痛，她自杀时的绝望，她出狱那天的迷茫，她在地下通道那晚的无助，叶云槐的突然闯入，叶云槐的一张张笑脸，和范奕在一起时的舒心……所有的一切，一幕幕飞快地，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
章池想依然在转，不停地转，而且，越转越快。
周围的一切都在围着她转，天在转，地在转，她在转，曾经的一切都在转……
章池想越转越快。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旋转着白犀围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消失了。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在转。
只有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眩晕，迷茫，空白，围绕着章池想。
一阵阵眩晕袭来。
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了这种眩晕。
她觉得自己已经站不稳了。
在这个时候，章池想好想有一个人可以扶住她。
这时，一张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那样的清晰，越来越清晰……
章池想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眩晕的感觉依然还在。
所有的一切依然还在转着。
章池想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
章池想感觉自己好像是坐转盘之上。
邓龙的脸也在围着自己在旋转。
“章池想，你看到自己的心了吗？”
虽然看不清邓龙的脸，但是，章池想却听清了邓龙的话。
“看到了。”
“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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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龙再次蒙上章池想的双眼，将她带回了密室。
邓龙将章池想再一次关进铁笼，为她锁好铁链。
“我以为你会趁这机会想办法和楚子峻离开。”这里没有椅子，邓龙靠墙坐在了地上。看样子，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样子。
章池想也坐在了地上。
“如果我借机逃开的话，成功的机率有多少？”章池想淡淡地问道。
邓龙剑眉轻扬，“这个，不好说，要看奇迹这个东西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章池想“扑”地一笑，“没想到，在你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章池想侧着头，望着邓龙，宛尔一笑，“我以为，你是没有幽默感的人。”
“在口刀尖混日子的人，用生命拼的是生存，不是游戏。”邓龙静静地说着。
章池想没想到那样感性而刚直的邓龙，也会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
“既然明知没有可能，为什么还要去试呢？而且，就算我真的和楚子峻离开了，事情还是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我，你，代一杭，林琳，还都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一点的变化。”
“那么，你希望这件事最好怎样解决呢？”
“我也不知道。”章池想悠悠地说着。
“章池想，”邓龙很自然地便叫出了章池想的名字。
“嗯？”
“楚子峻，这个人，不错。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你的。一个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拒绝他？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那个楚子峻，是你的初恋吧？不是说，女人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初恋的吗？”
“楚子峻，是我的初恋，我们也曾经真的相爱过，为了他，那时也真的痛过。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就好像是一个伤口，曾经受伤，流血，发炎，然后再渐渐地结痂，好转，最后，疼痛不在，只留下一道疤痕。摸着那道疤，不会再痛，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
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邓龙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句话。
在口浪尖上过日子，邓龙最熟悉不过的就是伤口伤疤。在他的身上，各种伤疤不下十几条。邓龙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伤疤。只是一道存在着的痕迹。
“我和楚子峻的过去，不会消失，就像疤痕一样也不会消失。所以，楚子峻这个人，不管将来我经历过什么，都不会忘记。但是，我和他，只数去。没有了伤痛。但是，也不会再重新开始。就像是伤口，也许我们可以用各种手段除去那曾经留下的疤痕，但是，曾经的疼痛却不会消失。伤，便是伤了。就算是没有了痕迹，痛，也会留在心里。”
章池想低着头，没有去看邓龙，慢慢道来，就像是山间一眼极小的细细地泉水，静静地从她的口中倾吐。
“那代一杭呢？”邓龙慢慢地问出了这一句话。
“你和代一杭呢？也是这样的一段过去吗？”
章池想慢慢地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代一杭？我，不清楚。现在，他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道依然还在痛着的伤口。也许，将来有一天，这个伤口也会结疤，也会变成一道存在着的痕迹，也许……”
章池想慢慢地说出最后两个字“也许”，便停了下来。
“也许会怎样？”邓龙追问。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大夫……”
邓龙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抽出了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团淡淡地烟雾。
烟雾缭绕中，邓龙的脸渐渐地模糊。
“章池想，其实你是一个好女人。但是，林琳也是一个好女人。她是真的爱那个代一杭。看来，你和楚子峻是没有可能了。如果你不想嫁给叶云槐的话，嫁给我吧。”
章池想一愣，怔怔地望着邓龙。
“我的意思是说，你嫁给我。我们假装结婚，让代一杭对你死心吧。不管怎样，林琳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这种血缘，是任何东西都割不断的。只有代一杭对你死心，林琳才有可能和他重新开始。”
章池想抬起头望着邓龙，仿佛是望着新生的事物一般。
“假结婚？当我们在拍言情剧啊？”章池想无奈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个世上，其实没有多少婚礼是单纯因为爱而举行的。就像是当初你和代一杭，那时，你不是也不爱代一杭吗？还有，代一杭和林琳，那时，代一杭也不爱林琳，却还是结婚了。”
经邓龙这样一说，章池想这才发现，代一杭虽然结过两次婚，却没有一次是互相深爱着对方的。
她和代一杭结婚的时候，代一杭爱着她，但是，她那时并不爱他。
代一杭和林琳结婚的时候，林琳爱着他，但是，代一杭那时并不爱林琳。
“不错，许多的婚礼都不是因为有爱，但是，却是因为爱。我嫁给代一杭，是因为他爱我。而且，我也想去爱他。林琳嫁给代一杭，是因为林琳爱他，她想让代一杭爱上她。因为爱，因为有爱的希望，所以，我们才结婚。这一点，我和林琳是相同的。我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如果我真的要结婚的话，不会再有别的原因，只能是因为爱。”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爱……代一杭……”
“我……不清楚。对代一杭的感情，好像太过复杂，太多的情绪全部纠结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有爱，所以，我也想好好地整理一下……”
章池想感觉现在所有的问题，不在林琳身上，也不在代一杭的身上，反而在她自己的身上。是她，还缺少一个果断的决定。
她还爱着代一杭吗？这个问题，章池想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
“如果你想不清楚，为什么不问一问自己的心呢？”
邓龙目光精亮，望着章池想。
“问心？怎么问？”
“我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忽然之间，邓龙起了兴致。
“什么方法？”章池想随口一问。其实，在章池想看来，邓龙能有什么好的方法呢？她自己的心，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别人又怎么帮得上忙？
“人呢，只有抛弃一切杂念，什么都不想，绝对地孤立，感觉这个世上只存在她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才会看清自己的心。”
“嗯，不错。”章池想点头同意。
但是，这种情况却是无法做到的。就像是“这个世上只剩下一碗饭”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说说看。”
“眩晕。”
“眩晕？”章池想才是真正被这两个字弄“晕”的人。
邓龙突然起身，拿出钥匙，打开铁笼和章池想手脚上的锁链。
“做什么？”章池想还是不明白邓龙的用意。
“章池想，你闭上眼睛，双手伸开。”
章池想慢慢地闭上眼睛，伸开双手。
“然后，你开始旋转。”
“旋转？”
“是的，不停地旋转，不停的转，不停的转……什么都不要去想，抛开你脑中的一切想法，一切感觉，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都变得消失……天在转，地在转，你在转，最后，你会感觉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你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被甩开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看见自己的心，在你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在所有一切都变得模糊的时候，你希望是哪个人来扶住你，来陪在你的身爆那个，就是你的心……”
“真的吗？”章池想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试一试，又如何？”
章池想闭上双眼，伸开双手，渐渐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然后，站在原地，她开始旋转。
许许多多想法在她的眼前闪现。
曾经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她和楚子峻曾经的快乐，和楚子峻分手时的痛不欲生，代一杭曾经许给她的海誓山盟，代一杭带给她的感动与温暖，代一杭的绝情与狠决，她失去孩子时的心痛，她自杀时的绝望，她出狱那天的迷茫，她在地下通道那晚的无助，叶云槐的突然闯入，叶云槐的一张张笑脸，和范奕在一起时的舒心……所有的一切，一幕幕飞快地，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
章池想依然在转，不停地转，而且，越转越快。
周围的一切都在围着她转，天在转，地在转，她在转，曾经的一切都在转……
章池想越转越快。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旋转着白犀围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消失了。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在转。
只有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眩晕，迷茫，空白，围绕着章池想。
一阵阵眩晕袭来。
她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了这种眩晕。
她觉得自己已经站不稳了。
在这个时候，章池想好想有一个人可以扶住她。
这时，一张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那样的清晰，越来越清晰……
章池想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眩晕的感觉依然还在。
所有的一切依然还在转着。
章池想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
章池想感觉自己好像是坐转盘之上。
邓龙的脸也在围着自己在旋转。
“章池想，你看到自己的心了吗？”
虽然看不清邓龙的脸，但是，章池想却听清了邓龙的话。
“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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