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因,真相
[欧巴]
“陛下，谣言源头已经查清楚了，是从城外一群乞儿口中传出的，有个黑衣蒙面的人给了他们几个肉包子和几两碎银，让他们照着他说的话，将这事大肆宣扬出去。”
虽说乞丐地位低贱，但消息却是灵通，他们流窜于信都各处，将这消息跟底层的小贩宣扬出去，又通过小贩的口向其他人传播，早上又是人多事杂的时候，固以这事传播的这么快。
越极转着手上的扳指，面上是一贯的沉着冷静。
而银翼继续汇报着：“从乞儿描述中得知，这黑衣人的衣角绣有一只不易察觉的毒蝎子，这只毒蝎子图案，与协助罪妇柳氏私逃出宫的黑衣人衣服上的绣纹极为相似。”
先前与罪妇柳氏私通，被暗一跟丢的那人，与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都指向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极为狡猾，几次几乎要抓到他，却都被他逃脱。
“继续往下查。”
这件事必须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先前宫中虫蛊一事，查出幕后投毒的就是柳氏，只是她一个深宫中的先帝后妃，又是如何得来的这中阴毒东西？
宫中阴私污秽太甚，哪怕越极已经在大力整顿，但也难免存在遗漏。
“恪郡王妃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验尸发现，恪郡王妃的死有蹊跷，并非自尽。她的体内存在某种**的痕迹，那药能迷惑人的神智，诱使中药者做出不合常理的事，而根据王府下人的口供，直到恪郡王妃事发当晚休息之前，都不见有任何异常。”
越极早就知道他此番为了一个王府庶子犯罪未遂的事削地降爵会引起各地藩王不满，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事，他们竟然抹黑皇后，不惜搭上上了皇室玉牒的从一品郡王正妃的性命。
而在后宫里，虞愿细细回想着前世的一些事，削藩一事是越极从前世就一直在坚持的事，那时候自然也遭到了各地藩王的抵触。
先前恪郡王府一事，也是越极预备削藩的前奏试探，可想而知，阻力要有多大。
现如今，已经为此出现第一个牺牲品，恪郡王妃。
前世恪王府也出了事，恪王妃突然暴病死亡，不久后恪王世子也死了，对外给出的说法是恪王世子过于思念亡母，没受住打击跟着去了。
后来查出的真相却是有人投毒害了恪王妃母子二人，而投毒的人，竟是恪王，只为让太妃最喜爱的庶子当上世子。恪王府的爵位也因此被一降再降，直到革除皇室身份废为庶人。
那么，这一世这件事，有没有可能也是恪王府的人动的手？
而且，前世那个人，越极在削藩一事上遇到的最大阻碍，会不会，这一世也是他搞的鬼？
不管外界是如何猜测的，此时的恪郡王府内，恪郡王太妃端坐堂前，听着自灵堂传来的阵阵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
昨晚他们为了搏一把，同意那人的办法，做了那事。
如今各个藩王联名上奏要求彻查此事，并以皇帝对恪王府处罚太过为由，要求恢复亲王爵位，并废后另立。
恪王太妃见事情这般走向自然是得意的，不过死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儿媳，如果能以此恢复恪王府的爵位，也算是她的造化。
要是能为此逼着小皇帝废了皇后，那就更好，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训斥于她，让她三拜九叩的行大礼？
虽然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此时恪王太妃已顾不得那么多了，那人说了，那药无色无味，入体后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查不出来半点痕迹，他们说是投缳自尽，那必须是自尽！
灵堂上，恪王世子披麻戴孝，和世子妃跪在最前边，他脸上的神情悲痛到麻木，只有红肿的双眼和干裂的嘴皮可以看出他经历了何种痛苦。
昨晚还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母亲，突然就死了，恪王世子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害了母亲，昨晚他和母亲最后一次对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异常，怎么可能说自尽就自尽？
偏偏他的好祖母和好父王，一口咬定母亲是受皇后折辱自尽！
皇帝派来的人要求给他母亲验尸的时候，他父王和祖母，百般阻挠，说是不能让王妃死后受辱被粗鄙的仵作污了身。
到底是怕被身份低贱的人污了身，还是自己心里有鬼怕他母亲死亡的真相被查出来？
恪郡王世子双拳紧握，心底暗暗发誓，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比起父王的说词，他更愿意相信皇帝。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各个大小藩王势必要借着这件事来给皇帝施压，甚至再一次联名上奏要求废后。
暗地里，他们开始调集私下豢养的私兵，意图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打着除妖后清君侧的名义，来为自己谋求利益，或许，到了那时候，他们也能有机会登上那最高处的位置。
他们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如今这皇后看着年纪小，但她的父母生前都是猛将，直至今日，她的手中握有二十万兵马。
但那又如何呢？
这事的结果，要么皇帝妥协废后，不再提削藩之事；要么皇帝忌惮皇后手中兵马力保于她，但帝后也要因此生出间隙，日后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只是事情并未如众人所期盼的那般发展。
恪郡王妃死亡一事第三日清晨，所有藩王和三品以上朝臣都被召集到了一处。
“恪郡王妃身死一事，尔等一直要一个真相，今日，朕便给你们这个真相。”
越极的目光不徐不疾扫过所有人，命人将人证物证及恪郡王妃遗体都搬了上来。
而大理寺丞也将所查到的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为此还找来了真正上吊自尽的人的尸体，与恪郡王妃尸体做了对比。
“据宫中记录皇后殿下朝见命妇言行的女官所陈述，事发当日，皇后殿下言行举止并无不妥，对恪郡王太妃和恪郡王妃二位命妇只予以言辞训诫，并无折辱言论；
关于二人教孙教子不言之过，予以在宫中抄一遍《训言》的处罚，合情合理，亦不存在过度惩罚。直到二命妇当日酉时出宫，行动面色如常。”
“根据恪郡王府奴仆和各位主子的证词，恪郡王妃回府后并无异常举动，举止言行与往日无二。”
“仵作验尸得知，恪郡王妃死亡时间在子时到丑时之间，直到次日一早才被侍女发现异常。遗体口腔有大量出血，舌头咬痕明显，几乎被咬断，不符合投缳自尽死者的特征……故而，恪郡王妃属于他杀后被伪装成自杀。”
最后的话一出，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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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谣言源头已经查清楚了，是从城外一群乞儿口中传出的，有个黑衣蒙面的人给了他们几个肉包子和几两碎银，让他们照着他说的话，将这事大肆宣扬出去。”
虽说乞丐地位低贱，但消息却是灵通，他们流窜于信都各处，将这消息跟底层的小贩宣扬出去，又通过小贩的口向其他人传播，早上又是人多事杂的时候，固以这事传播的这么快。
越极转着手上的扳指，面上是一贯的沉着冷静。
而银翼继续汇报着：“从乞儿描述中得知，这黑衣人的衣角绣有一只不易察觉的毒蝎子，这只毒蝎子图案，与协助罪妇柳氏私逃出宫的黑衣人衣服上的绣纹极为相似。”
先前与罪妇柳氏私通，被暗一跟丢的那人，与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都指向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极为狡猾，几次几乎要抓到他，却都被他逃脱。
“继续往下查。”
这件事必须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先前宫中虫蛊一事，查出幕后投毒的就是柳氏，只是她一个深宫中的先帝后妃，又是如何得来的这中阴毒东西？
宫中阴私污秽太甚，哪怕越极已经在大力整顿，但也难免存在遗漏。
“恪郡王妃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验尸发现，恪郡王妃的死有蹊跷，并非自尽。她的体内存在某种**的痕迹，那药能迷惑人的神智，诱使中药者做出不合常理的事，而根据王府下人的口供，直到恪郡王妃事发当晚休息之前，都不见有任何异常。”
越极早就知道他此番为了一个王府庶子犯罪未遂的事削地降爵会引起各地藩王不满，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事，他们竟然抹黑皇后，不惜搭上上了皇室玉牒的从一品郡王正妃的性命。
而在后宫里，虞愿细细回想着前世的一些事，削藩一事是越极从前世就一直在坚持的事，那时候自然也遭到了各地藩王的抵触。
先前恪郡王府一事，也是越极预备削藩的前奏试探，可想而知，阻力要有多大。
现如今，已经为此出现第一个牺牲品，恪郡王妃。
前世恪王府也出了事，恪王妃突然暴病死亡，不久后恪王世子也死了，对外给出的说法是恪王世子过于思念亡母，没受住打击跟着去了。
后来查出的真相却是有人投毒害了恪王妃母子二人，而投毒的人，竟是恪王，只为让太妃最喜爱的庶子当上世子。恪王府的爵位也因此被一降再降，直到革除皇室身份废为庶人。
那么，这一世这件事，有没有可能也是恪王府的人动的手？
而且，前世那个人，越极在削藩一事上遇到的最大阻碍，会不会，这一世也是他搞的鬼？
不管外界是如何猜测的，此时的恪郡王府内，恪郡王太妃端坐堂前，听着自灵堂传来的阵阵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
昨晚他们为了搏一把，同意那人的办法，做了那事。
如今各个藩王联名上奏要求彻查此事，并以皇帝对恪王府处罚太过为由，要求恢复亲王爵位，并废后另立。
恪王太妃见事情这般走向自然是得意的，不过死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儿媳，如果能以此恢复恪王府的爵位，也算是她的造化。
要是能为此逼着小皇帝废了皇后，那就更好，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训斥于她，让她三拜九叩的行大礼？
虽然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此时恪王太妃已顾不得那么多了，那人说了，那药无色无味，入体后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查不出来半点痕迹，他们说是投缳自尽，那必须是自尽！
灵堂上，恪王世子披麻戴孝，和世子妃跪在最前边，他脸上的神情悲痛到麻木，只有红肿的双眼和干裂的嘴皮可以看出他经历了何种痛苦。
昨晚还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母亲，突然就死了，恪王世子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害了母亲，昨晚他和母亲最后一次对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异常，怎么可能说自尽就自尽？
偏偏他的好祖母和好父王，一口咬定母亲是受皇后折辱自尽！
皇帝派来的人要求给他母亲验尸的时候，他父王和祖母，百般阻挠，说是不能让王妃死后受辱被粗鄙的仵作污了身。
到底是怕被身份低贱的人污了身，还是自己心里有鬼怕他母亲死亡的真相被查出来？
恪郡王世子双拳紧握，心底暗暗发誓，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比起父王的说词，他更愿意相信皇帝。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各个大小藩王势必要借着这件事来给皇帝施压，甚至再一次联名上奏要求废后。
暗地里，他们开始调集私下豢养的私兵，意图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打着除妖后清君侧的名义，来为自己谋求利益，或许，到了那时候，他们也能有机会登上那最高处的位置。
他们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如今这皇后看着年纪小，但她的父母生前都是猛将，直至今日，她的手中握有二十万兵马。
但那又如何呢？
这事的结果，要么皇帝妥协废后，不再提削藩之事；要么皇帝忌惮皇后手中兵马力保于她，但帝后也要因此生出间隙，日后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只是事情并未如众人所期盼的那般发展。
恪郡王妃死亡一事第三日清晨，所有藩王和三品以上朝臣都被召集到了一处。
“恪郡王妃身死一事，尔等一直要一个真相，今日，朕便给你们这个真相。”
越极的目光不徐不疾扫过所有人，命人将人证物证及恪郡王妃遗体都搬了上来。
而大理寺丞也将所查到的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为此还找来了真正上吊自尽的人的尸体，与恪郡王妃尸体做了对比。
“据宫中记录皇后殿下朝见命妇言行的女官所陈述，事发当日，皇后殿下言行举止并无不妥，对恪郡王太妃和恪郡王妃二位命妇只予以言辞训诫，并无折辱言论；
关于二人教孙教子不言之过，予以在宫中抄一遍《训言》的处罚，合情合理，亦不存在过度惩罚。直到二命妇当日酉时出宫，行动面色如常。”
“根据恪郡王府奴仆和各位主子的证词，恪郡王妃回府后并无异常举动，举止言行与往日无二。”
“仵作验尸得知，恪郡王妃死亡时间在子时到丑时之间，直到次日一早才被侍女发现异常。遗体口腔有大量出血，舌头咬痕明显，几乎被咬断，不符合投缳自尽死者的特征……故而，恪郡王妃属于他杀后被伪装成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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