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6 曾经的故事
“你是说……唤醒我的母亲？”
“是的，你家里的事情，还是由你的家人来说比较合适。”
“可是……我并不认同她是我的家人……”
“我明白，但是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整个家族之中都难以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人的角色，包括你的父亲。你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太过薄弱，不符合通常意义上家庭的定义。”
“似乎是这样的，但是……”
“所以我认为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母亲反而符合家人的定义，虽然你和她根本没有交流，但她对你单方面的守护同样算是一种爱的表达。”
“爱？她之前不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底层程序，这样也可以表达爱吗……”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爱。”
“我……我不知道……”
“能够倾尽所有为你奉献，这显然就是爱的最高级表达方式。”
“是吗……”
“你可以慢慢去理解，现在不妨先接受我的建议。”
“好吧……你叫醒她吧……”
塞依伸手在蕾德儿头上摸了一下，少女便感受到思维模块之中多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多。在下一刻，那个温柔而陌生的女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好蕾德儿，看来你又愿意见我了，这份勇气让我感到庆幸。”
“勇气？”
“是的，能够接受自己的身体之中存在另一个人，这的确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只是担心你对我不利……”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的顾虑。就算你讨厌我也没有关系，这很正常。”
“不，我并不是讨厌你…”
“没必要解释孩子，我不会介意，都不介意。从开始许下这个愿望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觉悟，甚至包括被你强行分离销毁的可能性。”
“你是无法与我分离的，你已经是我思维数据的一部分了……”
“哦，那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对你来说可就不怎么样了。”
“……”
“抱歉，看来我们那个时代的幽默感你并不理解。”
“没事……”
“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
“是的，我想问一问……我出生之前的事情。”
“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呢？”
“我……随便吧，反正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这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向我问这些？”
母亲借用少女的发声模块向塞依询问道。
“她需要搞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被亲人爱着，或者说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亲人。”
“哦，这孩子终于进入这个阶段了，看来这段时间她成熟了不少。”
“是的，几个月的经历比她之前所有的人生都要具有冲击力，她也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功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而且活得还不错。”
“那还真不错，我很想表扬你，只可惜我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嗯，不说丧气的话了，就让我来给你讲一讲，我和你父亲的故事吧~”
“嗯……”
“哦对了，你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不能读取我的记忆吗？”
“我不能那样做的孩子，我也不会那样做。”
“你……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是很想说父亲的事情……”
蕾德儿调出有关父亲的数据，直接摆放在系统前台让自己的母亲读取。
“哦~哦~看来你父亲实现了愿望，但也失去了自己的本心，甚至失去了人性，这真是悲剧。”
“你……为什么这么平静？你不爱他吗？”
“爱是很复杂的孩子，我平静地注视着现在的他，并不代表我不爱他。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剔除了大部分有关情感的数据，塞伊小姐也无法恢复，所以我才会这样平淡。其实我之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你的父亲正是被我的有趣所吸引……哦，当然还有才华和美貌。你现在和曾经的我长得一模一样，看来你的父亲在用这种小把戏寄托对我的思念……呵呵~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放弃了做人啊~”
“我和你……长得一样？”
“是的孩子，这幅机体和我最美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眼角的泪痣都没有消除，你父亲正是在那个时候与我相遇，并迷恋上我的。”
蕾德儿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尝试回忆还是自然人时期的自己，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人类的大脑是一种非常不可靠的存储器，童年的记忆早就被漫长的时间所冲淡，在意识转移时根本没有多少有效数据可以保留。
“所以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你的替代品？父亲养着我，只是为了能够一直看见曾经的你？”
少女感到很悲伤，甚至有点绝望。
“我无法否认他的做法有这种私心存在，但我也可以替他保证，你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我的替代品。”
“不是吗……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家族的工具人？”
“当然不是孩子，你的诞生是他和我定下的一个约定，是我和他当时最憧憬的事情，只不过后来的变故改变了一切。蕾德儿，你知道‘爱的结晶’一词的含义么。”
“我知道，上个时代的夫妻会把孩子这样叫，但是不我太理解。”
“唉~~~你确实很难理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曾经想要放弃一切，只为我一人浪迹天涯，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对吗？”
“什么叫放弃一切？”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切。他的家族、产业、成就、财富、名誉，一切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
“现在来看的确不可能，毕竟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但在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想要女儿想疯了的大男孩。”
“我……究竟是怎么来的？”
“抱歉，扯得有些远，我应该从你的由来开始讲起。”
“没关系，你说吧……”
“在那场毁灭世界的战争开始的前夕，包含有我和你父亲遗传信息的受精卵就已经形成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进行培育……哦，我们那个时代就已经有基因修改技术了，像我们那样阶级的人都不会选择自然受孕。”
“嗯……”
“原因什么的并不重要，总之在我和你父亲共进烛光晚餐庆祝之后，战争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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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家里的事情，还是由你的家人来说比较合适。”
“可是……我并不认同她是我的家人……”
“我明白，但是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整个家族之中都难以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人的角色，包括你的父亲。你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太过薄弱，不符合通常意义上家庭的定义。”
“似乎是这样的，但是……”
“所以我认为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母亲反而符合家人的定义，虽然你和她根本没有交流，但她对你单方面的守护同样算是一种爱的表达。”
“爱？她之前不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底层程序，这样也可以表达爱吗……”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爱。”
“我……我不知道……”
“能够倾尽所有为你奉献，这显然就是爱的最高级表达方式。”
“是吗……”
“你可以慢慢去理解，现在不妨先接受我的建议。”
“好吧……你叫醒她吧……”
塞依伸手在蕾德儿头上摸了一下，少女便感受到思维模块之中多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多。在下一刻，那个温柔而陌生的女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好蕾德儿，看来你又愿意见我了，这份勇气让我感到庆幸。”
“勇气？”
“是的，能够接受自己的身体之中存在另一个人，这的确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只是担心你对我不利……”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的顾虑。就算你讨厌我也没有关系，这很正常。”
“不，我并不是讨厌你…”
“没必要解释孩子，我不会介意，都不介意。从开始许下这个愿望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觉悟，甚至包括被你强行分离销毁的可能性。”
“你是无法与我分离的，你已经是我思维数据的一部分了……”
“哦，那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对你来说可就不怎么样了。”
“……”
“抱歉，看来我们那个时代的幽默感你并不理解。”
“没事……”
“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
“是的，我想问一问……我出生之前的事情。”
“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呢？”
“我……随便吧，反正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这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向我问这些？”
母亲借用少女的发声模块向塞依询问道。
“她需要搞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被亲人爱着，或者说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亲人。”
“哦，这孩子终于进入这个阶段了，看来这段时间她成熟了不少。”
“是的，几个月的经历比她之前所有的人生都要具有冲击力，她也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功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而且活得还不错。”
“那还真不错，我很想表扬你，只可惜我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嗯，不说丧气的话了，就让我来给你讲一讲，我和你父亲的故事吧~”
“嗯……”
“哦对了，你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你不能读取我的记忆吗？”
“我不能那样做的孩子，我也不会那样做。”
“你……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是很想说父亲的事情……”
蕾德儿调出有关父亲的数据，直接摆放在系统前台让自己的母亲读取。
“哦~哦~看来你父亲实现了愿望，但也失去了自己的本心，甚至失去了人性，这真是悲剧。”
“你……为什么这么平静？你不爱他吗？”
“爱是很复杂的孩子，我平静地注视着现在的他，并不代表我不爱他。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剔除了大部分有关情感的数据，塞伊小姐也无法恢复，所以我才会这样平淡。其实我之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你的父亲正是被我的有趣所吸引……哦，当然还有才华和美貌。你现在和曾经的我长得一模一样，看来你的父亲在用这种小把戏寄托对我的思念……呵呵~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放弃了做人啊~”
“我和你……长得一样？”
“是的孩子，这幅机体和我最美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眼角的泪痣都没有消除，你父亲正是在那个时候与我相遇，并迷恋上我的。”
蕾德儿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尝试回忆还是自然人时期的自己，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人类的大脑是一种非常不可靠的存储器，童年的记忆早就被漫长的时间所冲淡，在意识转移时根本没有多少有效数据可以保留。
“所以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你的替代品？父亲养着我，只是为了能够一直看见曾经的你？”
少女感到很悲伤，甚至有点绝望。
“我无法否认他的做法有这种私心存在，但我也可以替他保证，你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我的替代品。”
“不是吗……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家族的工具人？”
“当然不是孩子，你的诞生是他和我定下的一个约定，是我和他当时最憧憬的事情，只不过后来的变故改变了一切。蕾德儿，你知道‘爱的结晶’一词的含义么。”
“我知道，上个时代的夫妻会把孩子这样叫，但是不我太理解。”
“唉~~~你确实很难理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曾经想要放弃一切，只为我一人浪迹天涯，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对吗？”
“什么叫放弃一切？”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切。他的家族、产业、成就、财富、名誉，一切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
“现在来看的确不可能，毕竟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但在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想要女儿想疯了的大男孩。”
“我……究竟是怎么来的？”
“抱歉，扯得有些远，我应该从你的由来开始讲起。”
“没关系，你说吧……”
“在那场毁灭世界的战争开始的前夕，包含有我和你父亲遗传信息的受精卵就已经形成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进行培育……哦，我们那个时代就已经有基因修改技术了，像我们那样阶级的人都不会选择自然受孕。”
“嗯……”
“原因什么的并不重要，总之在我和你父亲共进烛光晚餐庆祝之后，战争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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