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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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开会的时候，尘嚣整个气氛都不太对，陈绯也低气压。她把轩轩介绍来的两个老师带来和大家见面，简单说了说人员调度的安排。
为安军心，陈绯自然不可能直接在会上提起下个月有三个老师都要离开尘嚣，但她也心知肚明，这种八卦消息传得飞快，大家一碰头，什么都不是秘密。
会后，陈绯和娇去吃午饭，跟他说了大喵离职的事情，意外的是，娇对此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陈绯疑惑道：“你不问问她为什么走？”
娇情绪不高，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菜吃，说：“大喵是有野心的人。有捷径可走，她肯定不会拒绝。”
他倒是真懂。陈绯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呢？”
娇一噎，很快扯起面皮，嬉皮笑脸的，说：“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绯姐。”
陈绯目光如炬，直直地望着他，没有因为娇的回答而进入下一个话题，娇一整张脸被陈绯的眼神烫得发红，他渐渐笑不出来了。
娇支吾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让人害怕的。”
陈绯微微低头，手里的叉子在牛排上划来划去，把酱汁拨得到处都是。
她的声音不起波澜，说：“你们也挺让我害怕的。”
陈绯的模样阴鹜陌生，这话也藏着满满深意。娇吞了口口水，面对这样的陈绯，他的脑子好像都不会转了。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不锈钢叉子在瓷盘上划拉的声音，刺耳得很。
娇终于忍不住了，打着哈哈说：“就算……就算走了三个人，也不用害怕嘛。不是来了两个新老师吗，他们都很靠谱的。二道口分部我也能给你顶着啊。”
叉子尖端停住，陈绯没抬头。
娇心里打鼓，嘴上没停：“而且，轩轩肯定会帮咱们的。绯姐，他在H市人脉这么广，又都是同一个行当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陈绯是看出来了，娇心里的天平完全偏向轩轩，看他那架势，巴不得她和轩轩能修成正果。
陈绯终于放下了叉子，抬手拿过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给了娇一点反应，她问：“娇，你认识陈鹤吧？”
娇只感觉身子过电一样，从尾椎骨一路麻到后脑，整个人僵在座位上。他美目圆睁，话也说不利索了：“我，我们昨天不是刚……”
陈绯纠正他的说法：“不是。在这之前，你就认识他。”
娇手指弯曲，抠着手心，他的呼吸变慢，心跳却加快，大脑一团浆糊。
被发现了？怎么会被发现？
要不要瞒着？可能又能瞒多久呢？
就算告诉绯姐也没有关系吧……
陈绯很有耐心地等着，娇自我挣扎了许久之后，手指终于放松开来。
“是。我几年前就认识陈鹤了。”
陈绯说：“你们……是我想的那样？”
娇点了点头：“刚跟红欣签约之后不久，我们就在饭局上认识了，开始那两年就一直走得蛮近的，他不想让我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所以我谁都没说。”顿了顿，百思不得其解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绯说：“我们去徽松鹤，上茶的时候，那两只杯盏并排放着。一只绘苍翠松柏，一只绘桃花与鸟，我想正常人都会把那个粉色调为主的杯子给我这个女士吧？可是陈鹤倒茶的时候，隔过我，直接把花鸟杯盏递给了你。他那动作行云流水，习惯自然，没有觉得半点不妥。娇，你不觉得奇怪吗？”
娇无话可说，玩脑子和心眼，他不是陈绯的对手。
陈绯说：“你们一直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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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联系？”
娇摇了摇头，道：“后来，公司安排我离开H市，我以为会一直在北京发展，不会再回来，就找机会跟他断了联系。可去年我解约回来以后，又和他碰上了……但绯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和轩轩从前是同学的！”
陈绯往后靠，换了个姿势，背抵着卡座的软垫，双臂环抱，审视着他的神色，判断他这话的可信度。
娇一抬眼，看到陈绯这么个架势，心头一慌，眼神游移，嘴上连声剖白：“我说的是真的。”
陈绯说：“姑且算是吧。”
娇眉心向里皱着，虽不敢直视陈绯，语气很是委屈：“什么叫姑且算是？绯姐，你不信我吗？我怎么会骗你……”
我怎么会骗你。
陈绯只觉得好笑，可她满脸木然，无法执行“冷笑”这个操作。陈绯没有办法再和娇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吃饭了，拿了包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绯姐！”
娇从没有见过陈绯对自己如此态度，她有什么脾气，从来都是当面发作，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腹心事，眼里裹着浓重的阴霾。在陈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急切地拉住陈绯的手，仰头摆出他最擅长的可怜神情。
他惨兮兮地说：“我怎么了嘛？你干嘛生我的气啊……还是你嫌弃我了？你也觉得我是个异类？”
陈绯费力抽出一只手来，说：“放手，你这像什么样子，别人还在吃饭呢。”
他们这一纠缠，落在其他客人眼中，俨然一副小情侣吵架的模样。
娇不肯撒手，牢牢攥着陈绯另一只手，耍赖道：“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陈绯垂眼看他。
娇啊，今宵茶楼里最嘴甜，最讨人喜欢的娇娇，你是把这世界当成你的舞台了吧，随时随地都能活色生香地开始你的表演。
可真正的你，藏到哪里去了呢？
陈绯将抽出的手按在娇的手背上，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个人真正的样子，她说：“想知道原因？”
娇大力地点头，无辜地看着陈绯。
陈绯按着他手背的手一点点用力，同时，另一只手也慢慢往外抽，她说：“除非……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一个人去看李雅兰。”
这句话说出口，陈绯眼睁睁看着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他显然无法很快消化陈绯的这句话，无措、惊慌、害怕，错综复杂的神情在他那张白纸似的脸上交叠出现。而他的四肢僵直，好像被拔了电池的机器人，突然失去了活力，她这次不费劲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陈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她说，“如果你也想走，就走吧。”
陈绯一点点站直身子，像是在对娇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都走，都走吧……我也是蠢，既然打算重新开始，何必跟旧人牵扯到一起。”
说完，转身离开了。
陈绯下午没课，也没有再回尘嚣。她去满汉街闲逛，但心思根本就不在逛街上。她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来回兜弯子，直到胃里都空了，一阵阵地疼，陈绯这才意识到自己中午压根没吃。
她就近买了个玉米棒，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啃着。可还是不舒服，胃疼，脑子也乱。
面前来来往往的小年轻众多，打扮得一个比一个精致好看，三三两两结伴，拿着自拍杆，买个冰淇淋或者奶茶也能凑在一起摆造型选角度拍上三五十张，然后七嘴八舌地讨论留哪张出来精修发朋友圈。
她们眼角眉梢全是蓬勃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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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看了一会儿，默默起身，把啃完的玉米棒子扔进垃圾桶。想了想，转头也去旁边那家网红奶茶店门口排起了队。
前面站着七八个人，一时半会还轮不到她，陈绯胃里搅成一团，等得久了，无名之火顺着喉管直往上飙。但硬要跟自己较劲，绷着脸，安安静静地低头玩手机。
她打开微信，看到几十条消息提示，一点开来，好多都是尘嚣的老师发的。大多都在问一件事：听说几个老师要离职，后面如果有学员问起来，要怎么解释。
教授相同课程的老师也在询问能不能把有意向转班的学生拉到自己班上。
还有自告奋勇表示自己想要试试去二道口分部挑大梁的人，想必是觉得此次大喵离职，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脑子里大概知道要怎么回复安抚，可陈绯没有半点心情应对。她面无表情地把所有和尘嚣有关的消息都划过去，切了私人号。
有点意外。她看见肖策和轩轩都发了消息来，肖策是早上八点多发的，轩轩则是十点多。喜感的是，两个人说的话一模一样，三个字，问她醒了吗。
陈绯先给肖策回复：嗯。然后也同样回了轩轩。
肖策几乎立刻应答。
肖策：昨天的事，徐老师让我替她向你说声谢谢。
女王绯：哦，光是替她谢我？
肖策：我也谢谢你。
女王绯：你这个谢谢，太单薄了。昨晚我要是不管你们，你是不是就在你们老师家里醉倒睡了？肖策，孤男寡女，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肖策：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陈绯看着手机屏幕，嗤了一声。
女王绯：事后诸葛亮。
肖策：徐老师一个人住，因为年纪越来越大，担心遇到意外情况，所以给我们几个都留了她的管家阿姨的联系方式。昨晚那个情况，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打电话给管家阿姨让她过去处理。
陈绯看着肖策发来的一串认真解释，窜上来的火气莫名地消解了一些，她微微扬眉：行，算他有理有据。
这时候，队也排到跟前了，带着粉色兔耳朵发箍的店员冲她甜甜一笑，问：“想喝点什么？”
手机一震，肖策又发来新的消息。
肖策：我去找你，当面感谢。
店员：“你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陈绯摆了摆手，往旁边撤了半步，示意后面的客人顶上：“不了。”
店员和她身后排队的众人：？？
……
陈绯给肖策发了定位，等他过来的时候，收到了轩轩的消息。
承诺无言：昨天太晚，我就让娇留在我这里了。
留在他那里？恐怕是在陈鹤那吧。陈绯没拆穿轩轩，又问道：你还认识什么舞蹈老师吗？我这里长期缺人，只要你介绍成功，我给你中介费怎么样？
承诺无言：听上去是桩不错的生意。小绯，看来我要靠中介费发一笔横财了！
陈绯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轩轩根本看不上那点钱，但是她不想再承他的人情，公平交易是最保险的方法。
可既然他如此说，她也顺着轩轩的话头往下接。
女王绯：这意思是你的舞蹈老师资源丰富？
承诺无言：也不算“我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倒是可以谈谈合作。
女王绯：什么合作？
承诺无言：周一我们一起吃个饭？这次别带娇了。
女王绯：周一不行，我约了人。
承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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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肖策？
女王绯：不是。
承诺无言：不方便让我知道吗？
若是提起宋银川的事，想必他又要介入，不到万不得已，陈绯实在不想借他的力量来办这些事——欠人情事小，未来还人情才让人伤脑筋。
女王绯：没什么，就一个小饭局。
轩轩也没有多问，便跟陈绯约了周三。
退出微信，陈绯重新坐回长椅，她耐下性子，切回工作号，把尘嚣老师的问题一一解答过，这才收了手机。
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陈绯闭着眼仰面靠在椅背上，把近来遇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花雨巷的陈年凶杀案，李潇、萌萌和大喵他们的相继离职，银川工作室的困境，娇和银川隐藏的秘密……零零散散的人和事，全都在脑子里打架。
照她从前的性子，恨不得把这些事情全都抛诸脑后，当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一走了之。
老娘不伺候了，爱怎么地怎么地。
可现在不行，陈绯觉得，当下必须把事情排出个轻重缓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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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支吾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让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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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终于忍不住了，打着哈哈说：“就算……就算走了三个人，也不用害怕嘛。不是来了两个新老师吗，他们都很靠谱的。二道口分部我也能给你顶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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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心里打鼓，嘴上没停：“而且，轩轩肯定会帮咱们的。绯姐，他在H市人脉这么广，又都是同一个行当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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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只感觉身子过电一样，从尾椎骨一路麻到后脑，整个人僵在座位上。他美目圆睁，话也说不利索了：“我，我们昨天不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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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手指弯曲，抠着手心，他的呼吸变慢，心跳却加快，大脑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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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说：“你们……是我想的那样？”
娇点了点头：“刚跟红欣签约之后不久，我们就在饭局上认识了，开始那两年就一直走得蛮近的，他不想让我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所以我谁都没说。”顿了顿，百思不得其解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绯说：“我们去徽松鹤，上茶的时候，那两只杯盏并排放着。一只绘苍翠松柏，一只绘桃花与鸟，我想正常人都会把那个粉色调为主的杯子给我这个女士吧？可是陈鹤倒茶的时候，隔过我，直接把花鸟杯盏递给了你。他那动作行云流水，习惯自然，没有觉得半点不妥。娇，你不觉得奇怪吗？”
娇无话可说，玩脑子和心眼，他不是陈绯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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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说：“姑且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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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骗你。
陈绯只觉得好笑，可她满脸木然，无法执行“冷笑”这个操作。陈绯没有办法再和娇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吃饭了，拿了包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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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费力抽出一只手来，说：“放手，你这像什么样子，别人还在吃饭呢。”
他们这一纠缠，落在其他客人眼中，俨然一副小情侣吵架的模样。
娇不肯撒手，牢牢攥着陈绯另一只手，耍赖道：“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陈绯垂眼看他。
娇啊，今宵茶楼里最嘴甜，最讨人喜欢的娇娇，你是把这世界当成你的舞台了吧，随时随地都能活色生香地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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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将抽出的手按在娇的手背上，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个人真正的样子，她说：“想知道原因？”
娇大力地点头，无辜地看着陈绯。
陈绯按着他手背的手一点点用力，同时，另一只手也慢慢往外抽，她说：“除非……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一个人去看李雅兰。”
这句话说出口，陈绯眼睁睁看着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他显然无法很快消化陈绯的这句话，无措、惊慌、害怕，错综复杂的神情在他那张白纸似的脸上交叠出现。而他的四肢僵直，好像被拔了电池的机器人，突然失去了活力，她这次不费劲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陈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她说，“如果你也想走，就走吧。”
陈绯一点点站直身子，像是在对娇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都走，都走吧……我也是蠢，既然打算重新开始，何必跟旧人牵扯到一起。”
说完，转身离开了。
陈绯下午没课，也没有再回尘嚣。她去满汉街闲逛，但心思根本就不在逛街上。她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来回兜弯子，直到胃里都空了，一阵阵地疼，陈绯这才意识到自己中午压根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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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陈绯看着手机屏幕，嗤了一声。
女王绯：事后诸葛亮。
肖策：徐老师一个人住，因为年纪越来越大，担心遇到意外情况，所以给我们几个都留了她的管家阿姨的联系方式。昨晚那个情况，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会打电话给管家阿姨让她过去处理。
陈绯看着肖策发来的一串认真解释，窜上来的火气莫名地消解了一些，她微微扬眉：行，算他有理有据。
这时候，队也排到跟前了，带着粉色兔耳朵发箍的店员冲她甜甜一笑，问：“想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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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我去找你，当面感谢。
店员：“你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陈绯摆了摆手，往旁边撤了半步，示意后面的客人顶上：“不了。”
店员和她身后排队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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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绯给肖策发了定位，等他过来的时候，收到了轩轩的消息。
承诺无言：昨天太晚，我就让娇留在我这里了。
留在他那里？恐怕是在陈鹤那吧。陈绯没拆穿轩轩，又问道：你还认识什么舞蹈老师吗？我这里长期缺人，只要你介绍成功，我给你中介费怎么样？
承诺无言：听上去是桩不错的生意。小绯，看来我要靠中介费发一笔横财了！
陈绯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轩轩根本看不上那点钱，但是她不想再承他的人情，公平交易是最保险的方法。
可既然他如此说，她也顺着轩轩的话头往下接。
女王绯：这意思是你的舞蹈老师资源丰富？
承诺无言：也不算“我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倒是可以谈谈合作。
女王绯：什么合作？
承诺无言：周一我们一起吃个饭？这次别带娇了。
女王绯：周一不行，我约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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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绯：不是。
承诺无言：不方便让我知道吗？
若是提起宋银川的事，想必他又要介入，不到万不得已，陈绯实在不想借他的力量来办这些事——欠人情事小，未来还人情才让人伤脑筋。
女王绯：没什么，就一个小饭局。
轩轩也没有多问，便跟陈绯约了周三。
退出微信，陈绯重新坐回长椅，她耐下性子，切回工作号，把尘嚣老师的问题一一解答过，这才收了手机。
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陈绯闭着眼仰面靠在椅背上，把近来遇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花雨巷的陈年凶杀案，李潇、萌萌和大喵他们的相继离职，银川工作室的困境，娇和银川隐藏的秘密……零零散散的人和事，全都在脑子里打架。
照她从前的性子，恨不得把这些事情全都抛诸脑后，当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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