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近你者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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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厉骁的“勤学好问”，今天的英语课拖了十多分钟。一下课男生们就抓着书包冲出门，急吼吼训练去了。
云朵脸上好看的红晕还没褪完。她故意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可厉骁站在门口不走，明显在等她。
她垂着脑袋过去，还是不太好意思看男人。
“你今天第一次过来吧？”厉骁问小姑娘，很正经的语气，生怕一不小心再像刚才一样把人撩炸了。
“要不要参观参观？我们今天有实战赛。”
云朵终于抬头看他，水润润的琥珀眼眨了两下，“实战？那你一会儿要比赛吗？”
厉骁摇头，笑了，“我不参加对抗赛，不过也要训练。”
拳馆里已经很难找出在厉骁这个重量级，能和他匹敌的对手了。他有专门的陪练，训练计划也是教练特别制定的。当然，也是所有运动员里最难，最辛苦的。
“要不带你转一圈？”厉骁说着，一边接过云朵手里厚厚的几本书。
云朵朝落地玻璃外望，看到楼下的拳台和沙袋，还有几个正在热身的拳击手。
女孩的新鲜感也上来了，她朝男人点点小脑袋，“好啊。”
厉骁弯了下唇边，“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男人换衣服奇快，没两分钟就出来了。黑色短裤，上身是同色的拳击长袍，领口袖口还有腰带都是骚气的亮橘色。
更骚气的是他腰带没系，拳击袍松垮垮敞着，健壮的胸膛和块状分明的腹肌清晰可见。
男人迈开结实的长腿，不紧不慢地，就这么风骚地来了。
他一过来，云朵就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热了。她红了耳尖，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好意思往男人的好身材上瞟。
没仔细看，但她总感觉厉骁好像又壮了，尤其窄腰上的壁垒分明的腹肌，看上去好硬……
看小姑娘又是咬唇又是低头的，厉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气音笑了一下，断眉有些轻佻地扬了一瞬，随后捡起垂落的腰带，大落落系好。
“我好了。”厉骁低声提醒女孩。
小姑娘腮边粉腻一片，依然偏着头。厉骁看着，笑弧更深，磁音低低地喊她：“云朵？”
云朵心尖轻颤了一下。
那些运动员爱开玩笑，总是笑嘻嘻地喊她“小老师”，“小嫂子”。他们喊他们的，云朵的内心毫无波澜。
可他只轻唤她名字，就跟往她的心潮中投下石子一般，漾起很不平静的波纹。
云朵稳住微妙的心情，终于转过头来。
云朵：“……”
这腰带系得……跟没系也差不多。简单粗暴地打了个丑丑的结，袍子领口变成软塌塌的深v，遮不住男人精壮的胸肌。若隐若现的，弄得跟啥啥诱/惑似的……
云朵哪好意思说什么，她吸了下鼻子，声音细细低低的：“走吧。”
厉深v诱惑骁扬了下唇线，引着小姑娘开始参观。
这里比云朵想象得要大很多。一共好几层，整栋建筑是深色的，从外面很像一个卷头，设计感十足，里面的装修却很活泼，色彩十分丰富。云朵看到了黑黄红的三色拳台，各式各样的沙袋和手靶，还有很多器械器材。
经过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她停下了脚步，琥珀色的杏眼盯着里面看，唇线一点一点扬起来。
房里应该是个拳击班在上课，学生全都是小朋友，最小的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四岁。小萝卜头们戴着红色的迷你拳击手套，跟着教练一下一下出拳。小小的拳头毫无威慑力，但表情很到位，小脸用力到皱成一团，嘴里还哼哼哈嘿的。
云朵看乐了，笑得眉眼弯弯的，她转头问厉骁：“他们这么小就开始学拳击啊？”
厉骁也在盯着里面的孩子看。他唇角微翘，眼里的笑意很柔和，“嗯。学的小孩儿挺多的，都是想培养个兴趣爱好，锻炼身体，磨炼意志。”
云朵诧异：“还能磨炼意志？”
“嗯？不信啊？”厉骁转向女孩，认真道，“拳击是很深奥的一门学问。”
云朵抬眸看着他，琥珀眼汪汪的，还挺有求知欲。
厉骁却不再继续说了。他盯着女孩看了两秒，突然后撤一步。
没等云朵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挥起一只拳，直直冲着她的面门就来了！
云朵“啊”地惊叫出声，两眼下意识死死闭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仰。
厉骁的拳根本就没打出去。在离小姑娘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猛地收回手，另一只手则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把要摔地上的女孩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被抱住的云朵惊魂未定，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你干什么呀！？”她“啪”地往男人裸/露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你吓死我了！”
刚才她闭了眼睛，看不见，但仍能感觉男人的拳带风一般，撩着她的发丝都飞起来了。她以为自己会摔地上，但下一秒却跌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男人身上热滚滚的气息瞬间裹住了她。
云朵抱着他劲瘦的腰，抬脸时小巧的下巴正好抵住他胸膛。她凶巴巴望他，眼角都红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吓唬我很好玩儿是不是！”
厉骁垂睫睨她，长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明显就是“很好玩”的意思。
姑娘小小软软一团，他抱上就舍不得撒手，健硕的胳膊忍不住又紧了紧，完全把人圈在自己身前。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云朵从男人怀里把自己抽出来，嘟脸没好气：“什么问题啊！”
“拳击为什么能磨炼意志。”厉骁回答。说着他抬起小臂，虚虚又握了一下拳。
颀长有力的指，硬朗的掌，连手背鼓起的青筋都是力量感。
“你看，刚才我向你出拳时，你的第一反应是闭眼，后退。当然，这是很正常的本能反应。可对于拳击手来说，我们必须睁眼看着对方，不能扭头，不能后退，要向前，要反击。”
厉骁顿了下，“拳击手要战胜的人首先是自己。这样反本能的运动，当然能磨炼意志力。”
云朵恍然大明白，轻轻“啊”了一声。啊完之后她又扁嘴，有点怨怼地瞟了一眼男人。
“那你跟我好好说嘛。”女孩的抱怨声细细软软的，可委屈了，“你干嘛吓唬我呀……”
她只是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小姑凉罢辽。男人一老拳过来，别说打，她吓都吓死了好吧。
厉骁弯了嘴角，沉沉笑了一声，听起来无奈又宠溺。
他就是想逗逗她。
只不过他糙惯了，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娇嗔不禁吓。看来以后他还得再温柔一点。
厉骁俯身凑到女孩耳边，磁性的声线更柔：“那以后不吓唬你了，好不？”
说着他还抬手捋了捋云朵头顶翘起来的呆毛。
云朵被顺毛，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不少。两人并肩，继续往楼上走。楼上是职业选手训练的地方，云朵看到自己的几个男学生都在那儿。
“你看汪正。”厉骁朝一个方向指了下，“他刚来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整个人又瘦又小，怯生生的都不敢看人。”
云朵看向正在练空击的汪正。男生的脸崩得紧紧的，眼神凌厉又专注，动作一下一下地很有力量，跟厉骁说的“怯生生不敢看人”完全不沾边。
“他家里人当初送他来，并没想要他打职业，只想锻炼一下他的胆量。他以前胆小，而且很没自信，做什么事情都犹犹豫豫的。你看，他现在是不是跟变了个人一样。”
厉骁浅笑，“这就是拳击的魅力。它会给练习的人一颗武者之心。我们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从拳击中明白什么是坚持，什么是客己，什么是不服输。”
云朵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这条只会躺尸的咸鱼，今天头一回，破天荒地，对拳击和运动产生了兴致。
运动强壮的不仅是身体，还有人的精神——这样的话，优秀的远动员就真的很了不起，他们一定具备常人少有的意志力。
云朵扭头看身边的厉骁，男人挺拔又强壮，身体和意志都是一等一的强韧。她看了他两秒，突然好奇：“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学拳击啊？”
厉骁看着女孩，有点诧异她会想了解自己，可又打心眼里开心。
“我小时候好动，我爸妈送我打拳，初衷是想消耗一下我过盛的精力，不要晚上不睡觉老吵他们。”
云朵笑了，翘睫毛跟着一颤一颤的，“那后来是因为你学得好，才开始打职业的么？”
厉骁轻“嗯”了下，“打职业，主要还是我喜欢。”
两人并肩，又慢慢踱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训练馆这边的长廊墙上挂了很多照片，有的是各国著名的拳击手，有的是俱乐部的成员，照片旁边还配有简短介绍。
厉骁停到一张照片前，慢慢开口：“其实最开始，我家里人是不同意我打职业的，但我喜欢。拳击就是我这辈子想专注的事。”
云朵扬起脖子看厉骁面前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位外国拳手，黑发深目，看不出来是哪国人。旁边还有一行字：
我在拳击上投入了所有的热情，这是支持着我不断精进技艺的原因。这不止关乎个人的荣誉，我想让国家因我而骄傲。
——曼尼帕奎奥
厉骁望着那张照片，黑眸深深的，像在出神，“除了拳击，还没有哪一件事情能给我那样的感觉。”
云朵往他跟前站了一步，“什么感觉啊？”
“满足感，征服感。”男人简单扼要，字字有力，“胜利的滋味会让人上瘾。比赛是强者为王，我想赢下去，就要一直做强者。”
男人说话时面无惊澜，但眸色深且韧，有毫不掩饰的自信，也有内敛的张扬。
像草原上最强悍的那头雄狮，昂首站在山顶眺望更远的领地，表露出满满的野心和征服欲。
云朵的心没由来跳快了两拍。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厉骁。
厉骁收回目光，冲女孩笑了下，“不过除了比赛，打拳的过程我也很享受。”
他长眼虚闭，回忆自己站在拳台上的感觉——他奋力出拳，周围的欢呼声汹涌如浪……
拳台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享受和对手的博弈，也享受教练信任和鼓舞的眼神。即便是一拳一拳，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也有突然开窍的满足感。即便是练到挥汗如雨，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是酣畅淋漓的。
投入全部的热情，即便知道没有胜算也不泄气，就算被击倒都觉得痛快。
对厉骁而言，拳击就是这样——百拳百解，每一拳都值得竭尽全力……
云朵望着男人坚毅硬朗的侧脸。他的眸海中有光，明晃晃的，日光般璀璨生辉。
云朵心里突然生出密密麻麻的触动：
原来有梦想，是这个样子的啊。
有热爱的，愿意为之拼搏的梦想，原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认真的男人，挺有魅力的啊……
眼底生辉的男人转头，眸中的热火散落成星。他看着女孩，目光深深的，火热又直白。
“只要是我喜欢的，”厉骁缓缓开口，磁音沉柔又坚定，“我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去守护。”
男人的语气暧昧，别有意味。云朵眸光微动，跟被烫到了一样赶紧移开视线。
她掩饰般捋了捋腮边的碎发，很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看我也应该报个女子拳击班什么的……你们俱乐部有吗？”
厉骁挑眉，“你报拳击班干嘛？”
“锻炼身体磨炼意志啊，这不都给你我说的嘛。”
咸鱼云朵朵，想要翻身了，“我看学拳挺好，说不定还能防个身什么的，一举多得。”
“防身？”厉骁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气音轻笑，“你防什么身？”
他看着她，眸光明亮又柔和，“有我在，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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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脸上好看的红晕还没褪完。她故意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可厉骁站在门口不走，明显在等她。
她垂着脑袋过去，还是不太好意思看男人。
“你今天第一次过来吧？”厉骁问小姑娘，很正经的语气，生怕一不小心再像刚才一样把人撩炸了。
“要不要参观参观？我们今天有实战赛。”
云朵终于抬头看他，水润润的琥珀眼眨了两下，“实战？那你一会儿要比赛吗？”
厉骁摇头，笑了，“我不参加对抗赛，不过也要训练。”
拳馆里已经很难找出在厉骁这个重量级，能和他匹敌的对手了。他有专门的陪练，训练计划也是教练特别制定的。当然，也是所有运动员里最难，最辛苦的。
“要不带你转一圈？”厉骁说着，一边接过云朵手里厚厚的几本书。
云朵朝落地玻璃外望，看到楼下的拳台和沙袋，还有几个正在热身的拳击手。
女孩的新鲜感也上来了，她朝男人点点小脑袋，“好啊。”
厉骁弯了下唇边，“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男人换衣服奇快，没两分钟就出来了。黑色短裤，上身是同色的拳击长袍，领口袖口还有腰带都是骚气的亮橘色。
更骚气的是他腰带没系，拳击袍松垮垮敞着，健壮的胸膛和块状分明的腹肌清晰可见。
男人迈开结实的长腿，不紧不慢地，就这么风骚地来了。
他一过来，云朵就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热了。她红了耳尖，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好意思往男人的好身材上瞟。
没仔细看，但她总感觉厉骁好像又壮了，尤其窄腰上的壁垒分明的腹肌，看上去好硬……
看小姑娘又是咬唇又是低头的，厉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气音笑了一下，断眉有些轻佻地扬了一瞬，随后捡起垂落的腰带，大落落系好。
“我好了。”厉骁低声提醒女孩。
小姑娘腮边粉腻一片，依然偏着头。厉骁看着，笑弧更深，磁音低低地喊她：“云朵？”
云朵心尖轻颤了一下。
那些运动员爱开玩笑，总是笑嘻嘻地喊她“小老师”，“小嫂子”。他们喊他们的，云朵的内心毫无波澜。
可他只轻唤她名字，就跟往她的心潮中投下石子一般，漾起很不平静的波纹。
云朵稳住微妙的心情，终于转过头来。
云朵：“……”
这腰带系得……跟没系也差不多。简单粗暴地打了个丑丑的结，袍子领口变成软塌塌的深v，遮不住男人精壮的胸肌。若隐若现的，弄得跟啥啥诱/惑似的……
云朵哪好意思说什么，她吸了下鼻子，声音细细低低的：“走吧。”
厉深v诱惑骁扬了下唇线，引着小姑娘开始参观。
这里比云朵想象得要大很多。一共好几层，整栋建筑是深色的，从外面很像一个卷头，设计感十足，里面的装修却很活泼，色彩十分丰富。云朵看到了黑黄红的三色拳台，各式各样的沙袋和手靶，还有很多器械器材。
经过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她停下了脚步，琥珀色的杏眼盯着里面看，唇线一点一点扬起来。
房里应该是个拳击班在上课，学生全都是小朋友，最小的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四岁。小萝卜头们戴着红色的迷你拳击手套，跟着教练一下一下出拳。小小的拳头毫无威慑力，但表情很到位，小脸用力到皱成一团，嘴里还哼哼哈嘿的。
云朵看乐了，笑得眉眼弯弯的，她转头问厉骁：“他们这么小就开始学拳击啊？”
厉骁也在盯着里面的孩子看。他唇角微翘，眼里的笑意很柔和，“嗯。学的小孩儿挺多的，都是想培养个兴趣爱好，锻炼身体，磨炼意志。”
云朵诧异：“还能磨炼意志？”
“嗯？不信啊？”厉骁转向女孩，认真道，“拳击是很深奥的一门学问。”
云朵抬眸看着他，琥珀眼汪汪的，还挺有求知欲。
厉骁却不再继续说了。他盯着女孩看了两秒，突然后撤一步。
没等云朵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挥起一只拳，直直冲着她的面门就来了！
云朵“啊”地惊叫出声，两眼下意识死死闭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仰。
厉骁的拳根本就没打出去。在离小姑娘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猛地收回手，另一只手则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把要摔地上的女孩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被抱住的云朵惊魂未定，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你干什么呀！？”她“啪”地往男人裸/露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你吓死我了！”
刚才她闭了眼睛，看不见，但仍能感觉男人的拳带风一般，撩着她的发丝都飞起来了。她以为自己会摔地上，但下一秒却跌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男人身上热滚滚的气息瞬间裹住了她。
云朵抱着他劲瘦的腰，抬脸时小巧的下巴正好抵住他胸膛。她凶巴巴望他，眼角都红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吓唬我很好玩儿是不是！”
厉骁垂睫睨她，长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明显就是“很好玩”的意思。
姑娘小小软软一团，他抱上就舍不得撒手，健硕的胳膊忍不住又紧了紧，完全把人圈在自己身前。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云朵从男人怀里把自己抽出来，嘟脸没好气：“什么问题啊！”
“拳击为什么能磨炼意志。”厉骁回答。说着他抬起小臂，虚虚又握了一下拳。
颀长有力的指，硬朗的掌，连手背鼓起的青筋都是力量感。
“你看，刚才我向你出拳时，你的第一反应是闭眼，后退。当然，这是很正常的本能反应。可对于拳击手来说，我们必须睁眼看着对方，不能扭头，不能后退，要向前，要反击。”
厉骁顿了下，“拳击手要战胜的人首先是自己。这样反本能的运动，当然能磨炼意志力。”
云朵恍然大明白，轻轻“啊”了一声。啊完之后她又扁嘴，有点怨怼地瞟了一眼男人。
“那你跟我好好说嘛。”女孩的抱怨声细细软软的，可委屈了，“你干嘛吓唬我呀……”
她只是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小姑凉罢辽。男人一老拳过来，别说打，她吓都吓死了好吧。
厉骁弯了嘴角，沉沉笑了一声，听起来无奈又宠溺。
他就是想逗逗她。
只不过他糙惯了，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娇嗔不禁吓。看来以后他还得再温柔一点。
厉骁俯身凑到女孩耳边，磁性的声线更柔：“那以后不吓唬你了，好不？”
说着他还抬手捋了捋云朵头顶翘起来的呆毛。
云朵被顺毛，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不少。两人并肩，继续往楼上走。楼上是职业选手训练的地方，云朵看到自己的几个男学生都在那儿。
“你看汪正。”厉骁朝一个方向指了下，“他刚来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整个人又瘦又小，怯生生的都不敢看人。”
云朵看向正在练空击的汪正。男生的脸崩得紧紧的，眼神凌厉又专注，动作一下一下地很有力量，跟厉骁说的“怯生生不敢看人”完全不沾边。
“他家里人当初送他来，并没想要他打职业，只想锻炼一下他的胆量。他以前胆小，而且很没自信，做什么事情都犹犹豫豫的。你看，他现在是不是跟变了个人一样。”
厉骁浅笑，“这就是拳击的魅力。它会给练习的人一颗武者之心。我们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从拳击中明白什么是坚持，什么是客己，什么是不服输。”
云朵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这条只会躺尸的咸鱼，今天头一回，破天荒地，对拳击和运动产生了兴致。
运动强壮的不仅是身体，还有人的精神——这样的话，优秀的远动员就真的很了不起，他们一定具备常人少有的意志力。
云朵扭头看身边的厉骁，男人挺拔又强壮，身体和意志都是一等一的强韧。她看了他两秒，突然好奇：“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学拳击啊？”
厉骁看着女孩，有点诧异她会想了解自己，可又打心眼里开心。
“我小时候好动，我爸妈送我打拳，初衷是想消耗一下我过盛的精力，不要晚上不睡觉老吵他们。”
云朵笑了，翘睫毛跟着一颤一颤的，“那后来是因为你学得好，才开始打职业的么？”
厉骁轻“嗯”了下，“打职业，主要还是我喜欢。”
两人并肩，又慢慢踱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训练馆这边的长廊墙上挂了很多照片，有的是各国著名的拳击手，有的是俱乐部的成员，照片旁边还配有简短介绍。
厉骁停到一张照片前，慢慢开口：“其实最开始，我家里人是不同意我打职业的，但我喜欢。拳击就是我这辈子想专注的事。”
云朵扬起脖子看厉骁面前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位外国拳手，黑发深目，看不出来是哪国人。旁边还有一行字：
我在拳击上投入了所有的热情，这是支持着我不断精进技艺的原因。这不止关乎个人的荣誉，我想让国家因我而骄傲。
——曼尼帕奎奥
厉骁望着那张照片，黑眸深深的，像在出神，“除了拳击，还没有哪一件事情能给我那样的感觉。”
云朵往他跟前站了一步，“什么感觉啊？”
“满足感，征服感。”男人简单扼要，字字有力，“胜利的滋味会让人上瘾。比赛是强者为王，我想赢下去，就要一直做强者。”
男人说话时面无惊澜，但眸色深且韧，有毫不掩饰的自信，也有内敛的张扬。
像草原上最强悍的那头雄狮，昂首站在山顶眺望更远的领地，表露出满满的野心和征服欲。
云朵的心没由来跳快了两拍。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厉骁。
厉骁收回目光，冲女孩笑了下，“不过除了比赛，打拳的过程我也很享受。”
他长眼虚闭，回忆自己站在拳台上的感觉——他奋力出拳，周围的欢呼声汹涌如浪……
拳台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享受和对手的博弈，也享受教练信任和鼓舞的眼神。即便是一拳一拳，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也有突然开窍的满足感。即便是练到挥汗如雨，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是酣畅淋漓的。
投入全部的热情，即便知道没有胜算也不泄气，就算被击倒都觉得痛快。
对厉骁而言，拳击就是这样——百拳百解，每一拳都值得竭尽全力……
云朵望着男人坚毅硬朗的侧脸。他的眸海中有光，明晃晃的，日光般璀璨生辉。
云朵心里突然生出密密麻麻的触动：
原来有梦想，是这个样子的啊。
有热爱的，愿意为之拼搏的梦想，原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认真的男人，挺有魅力的啊……
眼底生辉的男人转头，眸中的热火散落成星。他看着女孩，目光深深的，火热又直白。
“只要是我喜欢的，”厉骁缓缓开口，磁音沉柔又坚定，“我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去守护。”
男人的语气暧昧，别有意味。云朵眸光微动，跟被烫到了一样赶紧移开视线。
她掩饰般捋了捋腮边的碎发，很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看我也应该报个女子拳击班什么的……你们俱乐部有吗？”
厉骁挑眉，“你报拳击班干嘛？”
“锻炼身体磨炼意志啊，这不都给你我说的嘛。”
咸鱼云朵朵，想要翻身了，“我看学拳挺好，说不定还能防个身什么的，一举多得。”
“防身？”厉骁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气音轻笑，“你防什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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